“本來，我還想問問你有沒有感冒的，但是……”她扁了扁嘴，“後來碰到你那幾回，陸言越都在……我也不好和你說話。”

“嗯，你總是這樣。”陸識則終於開口，他早就想說，陸言越身邊的舒悅，總像是個夫唱婦隨的小媳婦。

舒悅忽然扭頭看他，“但我今天不一樣了！”

她好像有點激動，“以後，我都不會再避著他和你來往了，我還要告訴他，我和你其實關係可好了，氣死他。”

陸識則這會兒狀態很鬆弛，靠著沙發背，單手撐著額角，問她：“有多好？”

“我往你身上吐過，這還不夠好嘛。”

陸識則：“……”

舒悅說：“如果不夠，還有，我還抱過你呢。”

原來她都記得……

陸識則問：“你不是不記得了嗎？”

“周赫給我看了視頻，”舒悅徹底管不住自己的嘴，話也越來越放飛：“你還摸了我的頭。”

“對了還有，你肯定不記得了，因為你那時候昏迷……”她望向他，“從人工湖裡救你那一回，我給你做過人工呼吸。”

陸識則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他握著酒杯的手慢慢收緊了些，嗓音也黯啞：“怎麼做的？”

“你沒學過呀？”舒悅說，“就是嘴對嘴渡氣。”

他不說話了，隻是在腦中幻想當時的情景。

舒悅還在說：“算起來，你是我第一個碰過嘴唇的人。”

“這關係能不好嗎？”她挺直腰板，“陸言越算什麼，他最多能拉到我的手，不過以後我手都不給他拉了。”

陸識則盯著她，一向冷涼的目光，帶上了溫度。

而舒悅渾然不覺，甚至還往他身邊坐近了點，“以後我頭還給你摸。”

陸識則唇角緩緩勾起，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放下酒杯，朝著她傾身過來。

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舒悅有些怔愣。

她屏息，然而男人靠近後，卻錯開了她的臉，他伸手直接取了茶幾上她的酒杯，“以後果酒你也别喝了。”

“啊，”舒悅反應過來，“你怎麼搶我的酒！”

她伸手要去奪酒杯，這次陸識則吸取經驗，長臂往後，將酒杯拿了老遠，直接放在沙發這頭的櫃子上。

他才回頭，就見舒悅不依不饒，直接撲了過來。

她壓在他身上，手去夠酒杯。

他抓住她的手臂，她夠不到，氣呼呼地低頭，“我沒喝完呢……”

語氣有些嬌嗔，也很委屈，陸識則呼吸發沉，墨黑的眼盯著她。

她這一低頭，兩個人臉對臉，身體貼著身體。

隨著呼吸起伏，他清楚感覺到，隔著單薄衣衫的柔軟，正同他胸口廝磨。

她真的好小一隻，這樣壓著他，他也感覺不到多少重量。

被他攥住的手腕纖細柔軟，這種觸感實在太陌生了，卻又無比熟悉——他曾在夢境裡感受過千百回，但終究不同於現實。

一切細節如此豐滿。

她低下頭時，掃過他臉頰的髮絲，勾出心底的火，他就這樣安靜看著她，沒有推她下去，也沒有其他動作。

舒悅今天這果酒喝得確實有些上頭，但說特别醉，其實還不至於。

她整個人原本處於那種微醺的亢奮中，有點兒管不住自己，但意識並不模糊，以至於此刻和陸識則對視，她腦子裡還很明晰地反應出個想法：他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這會兒看著，好像也沒有平時那麼冷了……

時間緩慢流動，不知過去多久，她才想起，自己還壓在他身上呢。

她身子輕微一動，忽然間，天旋地轉。

陸識則扣著她的腰起身。

她第一個想法是自己要摔下去了，驚呼著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抱得死緊。

而陸識則隻是一翻身，兩人位置調換，他將她壓在了下面。

舒悅心有餘悸，酒醒了大半，腦子卻沒跟上，手還緊緊地摟著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