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怡瞥他一眼,“你都不認識他。”
“見面不就認識了。”
陳凜對自己的社交能力很有自信,他說:“再說,我也該感謝他幫你打發了催債的,而且如果不是他,你也去不了星輝,我可能都看不到你的視頻,也不會回國來找你。”
他想,如果沒有那條視頻,或許他現在還在美國,就連她生病了他都不知道。
缺席了她之前家道中落,還懷孕生下阮皓言的那段日子,已經足夠他懊悔了,要是因為不知情而讓她現在還一個人對抗病魔,那他更沒法原諒自己,從這個角度來講,傅時琛算是幫了他。
阮舒怡一愣,“你……是因為看到我的視頻回國的?”
陳凜:“嗯。”
他答得非常果斷,好像這並不是什麼很艱難的決定。
阮舒怡默了默,她雖然自戀,但也從來沒想過,一個男人會為了她,擱置自己已經打拚出來的事業,千裡迢迢地換到另外一個地方發展。
阮舒怡沒想過介紹他和傅時琛認識,主要是,不知道要怎麼介紹。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現在曖昧卻不明朗,但陳凜好像並沒當回事。
他從以前就是這樣,身上有股子混不吝的氣息,再大的事情好像也沒放在眼中,以至於她其實很難想象,他會冒雨在樓下等她到深夜,他灑脫得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但偏偏,他確實為她這樣做了,這種意料之外的深情,讓她很難不觸動。
陳凜問她:“那就這麼定了?我們一起請傅時琛吃飯。”
阮舒怡沒想好,含混道:“到時候再說吧。”
陳凜還想說什麼,阮舒怡迅速轉移話題:“那個……我今晚,可以住這裡嗎?”
陳凜微怔,盯著她。
阮舒怡的臉就有些熱了,“你别誤會,我……我眼睛腫得很厲害,而且我今天好累,不是很想回去帶孩子,我讓劉姐幫忙照看樂樂了。”
陳凜說:“我沒誤會。”
閆闖剛剛離世,他也沒禽獸到那種地步,他猜想阮舒怡是還沒能完全從閆闖帶來的情緒衝擊裡抽身,需要空間喘息,他說:“你住這裡不用征求我意見,這裡也是你的家。”
阮舒怡愣了下,他傾身過來,親了親她已經卸掉妝,素淨的臉,說:“除了你,這裡不會有其他女主人。”
洗漱過後,阮舒怡躺在二樓次臥的床上,陳凜就進來了。
他手裡拿著冰袋,同她解釋:“你得敷一下眼睛。”
阮舒怡也沒拒絕。
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挺微妙的,她覺得自己就像個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渣女,她不想拉一個真心愛她的人下水,卻又捨不得放手,最後隻能想到這麼個折中的法子,要他等。
而陳凜,他嘴裡答應了等,卻動不動親她抱她,動作那麼自然,似乎根本沒將她說要再等等的事情記心裡……
但她都不想計較了,仰躺在床上,任他用冰袋為她敷眼睛,她閉著眼,心想,如果最後的結果不好,這也算是她努力留下來的一點點溫存回憶吧。
房間很安靜,靜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她嗅到淺淡的沐浴露香氣,他大概也剛剛洗過澡。
她的思維很散漫地想著這些不著邊的,很瑣碎的事兒,忽然,唇上一熱。
陳凜在吻她。
這個吻很輕柔,沒有任何攻擊性,反而帶著安撫的意味。
一吻畢,他將手中的冰袋拿開來,看著她睜開眼,又忍不住低頭,愛憐地親了親她眼角。
阮舒怡閉眼又睜開,忽然說:“我要給你看一些東西。”
陳凜隨手將冰袋放在床頭櫃,“什麼?”
他再回頭,一下子愣住。
阮舒怡身上穿著他給她買的睡裙,此時,她正將自己裙襬拉起。
露出白皙筆直的一雙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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