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則唇角浮起一絲笑意,剛想說話,手機就響了。
舒悅幫他拿到電話,告訴他:“看來電顯示,是梁叔叔。”
陸識則說:“按擴音吧。”
舒悅按下擴音。
陸識則“喂”了一聲。
梁正國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識則,你明天有事嗎?”
陸識則問:“怎麼了,明天有工作?”
梁正國說:“不是工作,明天在家裡開會,律師會過來宣讀你爺爺的遺囑,要求你和舒悅都要在場。”
紅燈了,陸識則踩下刹車,側過臉,和舒悅對視。
舒悅對著他,點了點頭。
他說:“行,我明天和悅子一起過去。”
那頭掛斷了電話,舒悅將手機放回去,對陸識則說:“爺爺留給你的,你就拿著,你也是他的孫子,再說,他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補償你一些也是應該的。”
陸識則對股份其實並沒有很大興趣,但他的態度也很直白,“聽你的。”
舒悅看他一眼,真是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頭。
她說:“你好乖啊。”
陸識則看著她,眼神有些幽深,喉結滾了滾。
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他這會兒,真是非常想讓她體驗一下他不乖是什麼樣,隻是……
昨天才那麼折騰過,不能再傷著她了。
他按捺心底慾望,這一晚,他們隻是相擁而眠。
翌日,兩人一起去了陸家。
陸家一樓有個很大的茶室,偶爾梁正國會用這裡和下屬開臨時會議,現在被律師要求過來的人都站在這裡。
舒悅也看到了陸言越,這次陸言越隻是看了她和陸識則一眼,就平靜地移開了視線。
就好像他們是陸家其他親戚那樣,他眼底也沒有太多情緒。
房間很安靜,律師開始宣讀遺囑。
中途被付婉雯打斷,原因是,老爺子留給陸識則的股份,居然比留給陸言越的還多。
付婉雯情緒很激動,“這遺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老爺子真是這麼說的?”
周圍還有幾個陸家親戚,都忍不住看向她。
梁正國沉聲說:“别打斷人家讀遺囑。”
付婉雯隻能壓抑著火氣,繼續往下聽。
然而接下來,她更沉不住氣了。
老爺子雖然給陸言越也留了股份,但是有要求,勒令他必須出國完成研究生學業,才能在律師協助下正式簽署股權繼承協議。
這不就是擺明瞭要將陸言越趕出去嗎?
付婉雯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言越心裡卻明鏡似的,老爺子這是有意,怕他性子衝動還會再找舒悅和陸識則麻煩,所以先讓他出去冷靜個兩年。
一想到爺爺直到臨死還在為他操心,他心口就有種難以言說的窒悶感。
他也是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到底給身邊的人帶來了多少麻煩。
付婉雯還想張口問律師,陸言越將她攔住了,“沒事,媽……我聽爺爺的。”
付婉雯隻覺得心疼,明明自己的兒子原本才是正統的繼承人,是天之驕子,現在居然眼看著就要屈居於一個私生子之下了。
老爺子的財產核心就在股權,其他房產基金之類的,也都分配了,令舒悅意外的是,居然還有留給她的東西。
而且是律師親在宣讀遺囑之後拿給她的。
那是一對戒指。
律師說:“這是老爺子最後那段日子托人定製的,還花了大價錢要對方趕工,或許那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但……他沒來得及親自拿給你們,戒指是昨天才送到北城,老爺子說戒指這東西,不能用别人的,送給你們這個,希望你們結婚時能用得到。”
舒悅立刻就想起,在訂婚儀式上,她和陸識則交換的戒指,也是陸爺爺定製,但那是為她和陸言越做的。
那戒指,自從訂婚典禮之後,她也沒有再戴,陸識則就更不可能戴原本為陸言越做的戒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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