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從很早開始,我和他就有接觸了。”
陸言越繼續機械性地點頭,他很平靜,沒有質問她,沒有發火。
想要死心,他腦中有些疑問是要搞清楚的,他又問:“你說過之前喜歡我,那你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這個問題很尖銳,對舒悅是,對他自己也一樣。
問出口,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撕扯了一下。
舒悅垂著眼,隔了幾秒才回答:“具體什麼時候,我很難說,但……其實他出國唸書之後,我和他就失去聯絡了,後來我和他重逢,還是拜你所賜。”
陸言越抿唇,不太理解這話,“拜我所賜?”
“對,記得你為陳婧打架的那天嗎?”舒悅看著他,如實告訴他:“你們在酒店房間裡,我出來之後找到另一家酒店,恰好是識則哥哥住的那一家,他收留了我,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他,我那天晚上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陸言越恍然。
這下,他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笑容充滿苦澀,原來……
到頭來,是他,一步一步地,將她推到了陸識則的懷裡。
一切始於那個風雪夜。
而陸言越並沒有發現那是個命運的拐點。
那一晚他給舒悅發微信問她開到房間沒有,資訊石沉大海,後來他不是沒想過出去找舒悅,但是陳婧說,舒悅都沒有回來,也沒有打電話給他,應該是找到住處了。
他被輕易地說服了。
為什麼會聽信陳婧的話呢,大概是因為剛剛在一起的新鮮刺激很上頭,她說什麼,他都信,包括後來在滑雪場,她誣陷舒悅。
滑雪場的誤會,是他和舒悅關係徹底崩壞的開始。
舒悅這時也提到了滑雪場,“還有滑雪場那次,你記得嗎?我被你從酒店趕出來,當時我情緒太激動,氣得想要出景區,但是沒大巴了,結果到了晚上還在路上磨蹭,也是碰到識則哥哥,才沒有落得無處可去的境地裡。”
陸言越感覺,她的一字一句,都變成了刀,在淩遲著他的心。
是他將她從酒店趕出去的,他沒有問她去哪裡,想當然以為她會另外開一間房,可原來,她一個人在外面遊蕩了那麼久。
“他幫過我很多,”舒悅提到陸識則,語氣變得很軟很軟,“訂婚典禮也是一樣,你拋下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好遇到他,是我主動要求他和我訂婚的……過去因為懦弱,我做過無數次錯誤的決定,但訂婚典禮換人這個決定,會是我一生裡最正確的選擇。”
陸言越垂在身側的手,手指輕輕蜷縮,開口時嗓音艱澀:“我……現在道歉,是不是沒有意義了?”
細數之下,原來他傷害過她這麼多次了,他卻完完全全地忽略掉了,現在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粗心。
舒悅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道歉的目的是什麼,陸言越,我覺得你要是清醒,就應該清楚,我和你之間,不僅回不到過去,也做不了表面的朋友,或許以後因為陸家還會見面,但也僅此而已了,私下裡我和你不會再有任何往來。”
他的左手緩緩攥住,哪怕難聽的話她已經說過很多了,可是他仍沒有免疫,聽到還是會胸口窒悶,他說:“你喜歡他……是因為他幫了你嗎?”
舒悅搖頭,“有這個原因,但不全是,我是很依賴他沒錯,但我也希望他能依賴我,我想儘我所能守護他,他和你不一樣,你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這個世界給他的太少了,我希望我能彌補那些空缺,雖然很難,但我會努力。”
她的語氣堅定而果決,說到這些,也沒有不好意思。
她不像從前那樣彆扭,總是害羞於直白表達自己的想法,將很多話都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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