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主要是,她還一個人帶著孩子,”楊雪回想著,“小孩還不到三歲,沒了媽媽怎麼辦啊……”
楊雪話沒說完,就聽見“哢嚓”一聲響。
舒悅也循聲看過去。
陳凜手中的那聽啤酒,已經變了形,被攥成了一團,裡面的酒水溢位來了,從他手上流下去。
他好像沒知覺,隻是笑容沒了剛剛的輕鬆愉悅,唇角雖上翹,卻僵硬,他開口,嗓音有些嘲諷:“哦?她有小孩了?”
楊雪和舒悅不明就裡,但很明顯,陳凜情緒不太對。
他身上的氣息都在頃刻之間冷了下來。
舒悅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啤酒,忍不住提醒,“那個,你的手在流血……”
易拉罐居然被攥破了,戳到手指,血混著啤酒,在他手背蜿蜒。
他低頭看了一眼,起身將手中易拉罐往茶幾一側的垃圾箱裡扔,然後抽紙巾擦手。
楊雪說:“你沒事吧?”
“沒事,”陳凜語氣很輕,“不能再好了。”
舒悅和楊雪面面相覷,都不太敢說話,陳凜的舉動有點兒嚇人。
恰好陸識則和周赫也送完所有人,這時折回包廂裡,幾人便都起身離開會所。
除了舒悅,所有人都喝了酒,隻能叫代駕。
楊雪被周赫送回去,陳凜就近找酒店住,陸識則帶著舒悅也回了酒店。
晚上躺在床上,舒悅忍不住和陸識則提起陳凜的事,說:“他就忽然之間很嚇人,你知道他和阮學姐是怎麼回事嗎?”
陸識則剛拉開被子上床,他一言不發。
舒悅看他一眼,“他沒和你說過?”
陸識則還是不說話。
她又說:“我覺得他們之間有故事,周赫不是說他回來找女人嗎,找的是不是學姐……”
陸識則關掉壁燈,二話不說地壓下來,捏著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
這個吻來得有點突然,舒悅起先嗚嗚兩聲,然後就老實了。
他長驅直入地攻城略地,她被他親得渾身發軟,呼吸急促。
男人捏她腰間軟肉,貼著她的唇,喘息著道:“少關心别人的事。”
說完,就又親下來。
要過年了,陸家的氣氛卻是愁雲慘淡。
陸老爺子和陸言越都出了院,陸言越受傷這事兒,沒敢和老爺子完整說清,隻說是賽車時出車禍,不慎撞的。
老爺子如今虛弱,聽聞這話,也隻是歎氣:“這孩子到底是被你們徹底養廢了,因為玩把自己的手弄成這樣……我看你們還是早些幫他想好以後的出路吧,指望他繼承陸氏,豈不是要把陸氏也玩廢了?”
梁正國和付婉雯在房間裡和老爺子說話,陸言越就站在門口,他本來要推門進去的,聽見這話,默默地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付婉雯覺得,這一切全都是舒悅害的,現在她還有苦說不出。
陸老爺子和梁正國都覺得是她把陸言越慣壞了,就連舒悅都這麼說,舒悅算個什麼東西?她心底的憤怒瘋狂滋長著,這筆賬總是要找機會和舒悅算算的。
午後她端著滋補的骨湯送去陸言越房間,同陸言越說:“我有個朋友,在C大做教務長的,我今天和她聊了一下,舒悅這個情況,大四了馬上就要畢業,她學分雖然修夠了但是還有論文呢,還要答辯呢,我可以……”
陸言越從床上翻身坐起,“媽!你夠了!”
付婉雯就坐在床邊,愣愣地看著他。
陸言越擰眉,“你想怎麼樣?讓悅子沒法畢業嗎?這不是我想要的!”
付婉雯說:“不然呢,難道她把你害成這樣,一句道歉沒有,她還想安安生生過日子?”
陸言越說不出話。
他不想舒悅受到傷害,卻也不想看到她和陸識則好好過日子。
他的生活已經被毀了大半,現在他每天看著鏡子都覺得裡面的人很陌生,他不再成天想著玩,如今他每天想她,想要不要出國徹底了斷這一切,卻又不甘心,想他們的過去,過去明明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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