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沒心思管陸言越,掃了一眼亂糟糟的小房子,想要給頹廢的楊雪找點事做,說:“咱們一起收拾房子吧。”
說罷她就先動手。
楊雪躺不住了,隻能起來,在衣櫃裡翻要穿的衣服,看到舒悅還回來的酒紅色吊帶睡裙,她拿出來,扔給舒悅。
“我上次借給你這件是新的,你是不是也沒穿過?”
舒悅拿著睡裙,說:“這我怎麼穿得出來……”
“這是品牌的呢,還是新的,我都沒穿過,買這個是為了哪天有機會能勾引程宇,現在徹底用不上了,”楊雪面色蒼白,眼底一片晦暗,“你拿去穿吧,至少你現在是有男人的人,能用得上。”
舒悅覺得自己根本用不上,正想推拒,聽到楊雪又開口。
“我現在看著這東西,刺得我心裡難受,你說我多蠢啊,還以為我隻要和他進一家公司就能有發展……”
楊雪眼眶更紅了,舒悅默了默,說:“那你别看了,我拿走了。”
她找了個手提袋,將睡裙裝起,又幫著楊雪將房間收拾得差不多,正想帶楊雪出去吃飯,手機響起來。
這個來電顯示讓她有些意外,電話是付婉雯打過來的。
按付婉雯那高傲的性子,她那天在咖啡廳說的那些難聽話已經足夠被永久拉黑了。
她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付婉雯開門見山問:“悅子……你能不能和言越見個面?”
舒悅怔住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付婉雯的語氣還挺軟的,這讓她更想不通。
“沒必要吧,”她冷淡道:“現在這種情況,我和他需要避嫌。”
付婉雯默了幾秒,再開口時,語調放得很低,帶著點懇求的意味,“阿姨拜托你了,言越他……他被他爸爸關著,這兩天都沒吃飯,就連水都沒喝一口……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啊,我勸他也不聽,他就說想要和你見面談談,你幫阿姨勸勸他行嗎?”
付婉雯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梁正國這次也是鐵了心要給陸言越一點教訓,從陸言越回家到現在,就連一步都沒能離開。
甚至為避免陸言越效仿舒悅之前那樣翻窗逃跑,梁正國的助理安排了工人過來直接在陸言越窗外焊了鐵桿。
陸言越自由慣了,根本受不了這種嚴厲管製,加上他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憋著一股氣,最後乾脆鬨起情緒來,將用人端上來的飯菜都打翻在地,一口也沒動。
梁正國聽見傭人彙報,毫無反應地又給陸言越加一條罪名:“浪費糧食,既然不想吃那就别送了。”
接下來,他還真不讓用人給陸言越送吃的了。
付婉雯這個當媽的哪兒受得了,夜裡偷偷煮麪端給陸言越。
這下他倒是沒有打掉飯碗,隻是根本不肯吃。
這兩天下來,從前那個看著意氣風發肆意囂張的少爺已經不見了,陸言越整個人看起來不但容顏憔悴,且眼神都是陰鷙的。
付婉雯心疼兒子,勸他吃飯,他一直一言不發。
勸著勸著她也來了些火氣,“你說你這是乾什麼?既然不願意訂婚,就早些說,媽給你換個姑娘,答應了要訂婚,又跑了,你爺爺被氣得到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呢,你是真的就不為咱們陸家這張臉想想啊……明明是你自己跑了,舒悅和那私生子訂婚你又發的什麼脾氣?”
她越想越心酸,“你知不知道,舒悅早就和那個私生子勾搭上了,訂婚換人那事兒,是她自己做的主,我看她早就迫不及待了,你因為她鬨什麼?值得麼?我懷疑她以前聽話懂事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和你爸去跟她談,她那個牙尖嘴利的樣子……居然還說我排擠那個私生子,一副幫那私生子打抱不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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