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達，他甚至都很少說這麼多的話，舒悅心底酸澀，小聲辯解：“不是這樣的……”

但語言實在蒼白無力。

過了一陣，陸識則輕聲道：“外面冷，你上樓吧。”

說完，他轉身朝著停車場走去。

舒悅站在原地，愣愣地望著男人離開的方向，視線逐漸模糊。

上樓後，舒悅看到趙念巧在陽台講電話，她徑直去了自己臥室，洗過澡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一陣，想起什麼，拿起手機。

果然，晚飯那陣子和楊雪的對話被扔在那裡，楊雪後來還發來一個問號。

她心口憋悶，忍不住發資訊問楊雪：你和程宇最近有進展嗎？

楊雪回覆很快：怎麼突然問這個？

舒悅：要是有進展，就給我一點成功經驗，識則哥哥現在對我意見很大，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哄好他。

楊雪：說實話，換我是小梁總，一定不會回頭的你知道嗎？你都選和陸言越訂婚了，簡直就沒把小梁總放心裡。

舒悅又翻了個身，好像全世界，包括陸識則自己都覺得，她不在乎他。

但不是這樣的，她想要辯解，做出的事情又確確實實沒法解釋。

手機一震，楊雪又發：你這個就是追夫火葬場啊，傷人家心的時候乾什麼去了？不過我覺得也不是沒希望，你這比我追程宇容易，因為你們都訂婚了，你是他未婚妻，你就賴著他唄，二話不說，先和他住一起去！劃重點，近水樓台先得月這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舒悅想，對啊，她怎麼就沒想到。

之前每次她從家裡跑出來去見他，總是住在那個酒店套房裡的，兩人又不是沒有一起住過。

要追他，至少先要製造各種機會靠近他吧，能住一起就是個捷徑。

看來楊雪也是能想到好主意的，她問楊雪：還有其他補充建議嗎？

楊雪：有！

楊雪：就我上次借給你那個紅色吊帶睡裙，帶蕾絲邊那個，你還給我了，我再借給你一回，你就穿著去他跟前晃，等他化身為狼撲倒你，什麼問題就都解決了！

舒悅：……

楊雪：你知不知道“床頭打架床尾和”這話怎麼來的？對男人來說，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會讓他們開心，變得好說話一點，或許對你來說是個機會。而且我覺得這點對你來說尤其重要，這代表著你的態度和決心，是將自己完全交給他，而不是永遠有所保留，給自己留足退路，好像隨時要跑似的。

不得不說，楊雪前面很扯，但最後這一句，還是有些戳中了舒悅的心。

陸識則就是懷疑她，她又無法自證，但主動獻身這種事，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而且這樣真的就能讓他相信她嗎？

這一晚睡前，趙念巧過來找舒悅。

大床很寬敞，趙念巧直接上了床，躺在舒悅旁邊，慨歎道：“這陸識則還真是，不聲不響的，房子也買了，這裡頭東西都置辦差不多了，要不是他，咱們母女估計要住酒店這些地方，現在沒錢了，想到酒店一天幾大百我都心疼。”

舒悅深有同感，她的那點存款，租房子還可以，住酒店就太揮霍了。

趙念巧忽然說：“和我說說你和陸識則之間的事吧。”

舒悅一愣，扭頭看她，“怎麼忽然問這個？”

“好奇，就是想聽，”趙念巧道：“你給我從頭說說，你們怎麼到一起去的，别說陸家那些人，就連我都想不通，你以前總跟陸言越在一起，和陸識則話都沒說過幾句吧？怎麼著就和他糾纏上了。”

舒悅想了好一陣，才開口：“其實，最初是我對不起他，他轉學來三小，比我們年級高，好像在班裡和同學處得不是很好，陸言越認識高年級的那些人，就夥同他們一起欺負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