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言越先打我的臉的!”舒悅忍不住,吼出了聲。
她平日裡性子太過內斂怯懦,說話一直都是輕聲細語,以至於梁正國和付婉雯一時間都愣住了。
舒悅眼圈微微泛紅,語氣堅定:“我沒有占到你們陸家一分便宜,注資的事目前還不確定,但陸言越已經在眾人面前拋下了我,這是不是事實?!我舒悅有拿到你們一分錢嗎?”
她有種咄咄逼人的意味,梁正國和付婉雯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舒悅咬牙,繼續道:“陸言越都跑了,訂婚典禮就是個笑話,難道你們還會那麼好心,給我家公司注資嗎?我不這麼認為,和你們商量,你告訴我能商量出什麼?你們隻在乎你們陸家的臉面,你們會為我考慮嗎?”
整個包廂安靜得落針可聞。
“沒有人為我考慮,所以我隻為我自己考慮,”舒悅深吸氣,目光定格在梁正國臉上,毫無畏懼地和這個北城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對視,“你們或許會讓司儀宣佈儀式因為各種緣故取消,然後我會變成眾人口中的棄婦,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是我不要陸言越了,我選的人是陸識則,而且我為我的選擇驕傲。”
梁正國對上她的雙眼,居然被這樣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孃的氣勢震懾住了。
包廂氣氛凝滯,好久,付婉雯氣憤道:“你這是要和我們陸家為敵嗎?你知不知道,你家現在公司快要垮掉了,非要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我們可以讓你在北城無法生活下去!”
舒悅看向她,“梁阿姨,這麼多年了,你一直在排擠識則哥哥,但是你成功了嗎?”
付婉雯瞪大眼,“你……你……”
她居然被舒悅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沒有,因為識則哥哥很堅強,很勇敢,也有韌性,不會對你認輸,”她挺胸抬頭,似乎與有榮焉,“我也一樣,不會認輸。”
付婉雯的手顫顫巍巍抬起,隔著桌子,指著舒悅鼻尖,氣急敗壞道:“你……舒悅,你怎麼變成這樣子!”
舒悅根本沒理會她,而是又看向梁正國,“陸言越不學無術,但識則哥哥在陸氏卻是有貢獻的,梁叔叔,我尊敬喊你一聲叔叔,陸言越是你的兒子,識則哥哥就不是嗎?你眼睜睜看他吃了這麼多年的苦,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如果真如梁阿姨所說,你們僅僅因為我選擇和識則哥哥在一起,就要讓我在北城無立錐之地,你覺得這是一個當父親的能做得出的事嗎?”
梁正國面色沉肅,眉心緊擰,卻沒有說話。
昨天他已經和陸識則談過,陸識則態度堅決,不會讓步,現在顯而易見,舒悅也一樣。
他是真沒想到,舒悅身上有這樣的勇氣,敢和整個陸家叫板。
她看起來,完全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時常跟在陸言越身後的小姑娘了。
趙念巧也很震驚,舒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付婉雯本來覺著舒悅好拿捏,現在覺得自己真是看走了眼,她憤怒地拔高嗓音,顯得有些尖利刺耳:“你一個小輩,難不成還想教你叔叔怎麼做事嗎?!你算什麼東西!”
舒悅平靜地看她一眼,說:“做事分對錯,你們的所作所為,都是錯的,我隻是指出來,你就惱羞成怒,既然這麼敏感,為什麼陸言越養得這麼廢你卻不覺得慚愧?”
付婉雯被氣得腦海空白,以前她從來沒發現舒悅居然這麼伶牙俐齒,她說一句,舒悅頂回來十句,可怕的是她還想不出反駁的話,最後隻能目眥欲裂吼:“還好言越和你沒有訂婚!我看你這種人,就乾脆和那個私生子鎖死算了!你們真是天生一對,都是賤種!”
這次輪到趙念巧拍桌子了,“你怎麼說話的?沒理就開始亂罵人是吧?!虧你平時還裝什麼名門太太端莊典雅的風範呢,就這個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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