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瘋了,”舒悅咬牙切齒道:“我媽在發高燒,她是你老婆!”
舒何平目光狠厲,“我不需要拖後腿的老婆,你知不知道,我都準備要報警找你了,她一直知道你在哪卻不說,你們耍得我團團轉,現在還給我來道德綁架這一套,我告訴你,想送她去醫院,除非你乖乖和言越訂婚!”
舒悅死盯著舒何平,貝齒用力咬唇,眼神倔強。
“悅子……”趙念巧聲音含混,好像是清醒了一點,“你怎麼……你不該回來的……”
舒悅眼淚又快要奪眶而出。
她沒有見過這麼虛弱的趙念巧,幾乎所有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她快要撐不住了。
但,這是她必須揹負的重量,她不能因為自己,讓趙念巧再受這樣的苦。
她深深吸氣,對舒何平說:“好。”
舒何平愣了下。
“我答應你,我和陸言越訂婚,”舒悅表情平靜,淚水從眼角滑落,“這樣夠不夠還你所謂的養育之恩?”
舒何平隻抓關鍵詞,“你真的同意了?不會再跑了?”
“我既然答應就不會再逃,”舒悅說:“但你也要答應我的條件,不準再打我媽,聽到沒有?”
她話音冷而涼,“你再敢傷害我媽,我就和你拚了,逼急了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這哪裡還像是和自己父親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威脅。
舒何平卻已經顧不得計較,“你們兩個不給我沒事找事,我自然不會動手。”
“現在讓開,”舒悅說:“我要送我媽去醫院。”
舒何平:“我和你們一起去。”
舒悅知道他並不是關心趙念巧,單純是怕她又跑了。
但現在送人就醫重要,其他都無所謂了。
舒何平開車去了最近的醫院,醫生給趙念巧做檢查,判斷髮燒還是感染導致的。
“怎麼都燒到四十度一了才送過來?”醫生臉色不好,“發燒度數太高也會出人命的。”
舒何平和舒悅都沒說話。
醫生沒好氣,“趕緊打退燒針,不能再拖了,家屬出去買退燒貼還有冰袋物理降溫,然後輸液,現在要儘快把溫度降下來。”
舒悅很快買來東西,趙念巧已經在輸液了,人還是半昏迷的狀態。
她給趙念巧貼好退燒貼,放好冰袋,就守在旁邊。
舒何平也沒走,在病房門外的長椅上坐著。
舒悅看著病床上憔悴的趙念巧發怔,手機在衣兜裡震動。
她拿出來,看到陸識則的微信:你的腿不能走太多路,很晚了,我去接你?
舒悅本來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可是看到訊息,眼淚就又在眼眶裡打轉。
病房裡很安靜,舒悅盯著手機螢幕,直到眼睛酸困,她忍不住眨眼。
眼淚流下去,她抬起手擦了擦,這才給陸識則回覆:我不過去了,我已經回家了。
那邊過了很久,又發來一條: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回家意味著什麼,他們都很清楚,舒悅忍著眼淚,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發: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你和周赫說的話,就當我沒有聽到。
那頭安靜下來,沒有再回覆。
她將手機收起,眼神呆滯地盯著輸液的藥瓶,看液體一滴一滴落下,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像是被困在噩夢裡。
她努力過,掙紮過,以為一切都會不一樣,最後卻還是回到原點,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進步過。
趙念巧退燒,已經是半夜的事兒。
舒何平在臨時病房的陪護床上休息,舒悅也一直沒有閤眼。
到了淩晨,趙念巧醒過來,人也清醒了,看到舒悅,有些茫然。
舒悅解釋:“您又發燒了,我和爸一起送您來醫院的。”
趙念巧想起昨晚的事,立刻蹙眉,“你怎麼回來了?”
舒悅朝著她使眼色,她順著看過去,這才看到旁邊陪護床上的舒何平。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