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結束，兩人收拾完東西，舒悅一直心神不寧。

她和著水吞下陸識則昨晚順道買來的感冒藥，然後就在客廳來回踱步。

見陸識則要進書房工作，她實在忍不住，湊了過去。

“那個……”她斟酌了下措辭，才開口：“陸爺爺畢竟是你親爺爺，雖然他平時對你不能算很好，但是好像也沒很差，是吧？”

陸識則不語，他靠著書房門框，靜靜睨著她。

“他年齡大了，以前就有高血壓，像是中風這種事，很危險的……”舒悅心虛，聲音小了點，“你多少也關心一下吧？”

陸識則還是不說話。

她低下頭，摳手指，“我爺爺過世了，不然……我爺爺一定會去看他的，他們感情很好……”

陸識則聽到這裡，有些好笑地問：“我是你爺爺？”

舒悅看出他並不買賬，沮喪道：“好吧，是我想知道陸爺爺怎麼樣了，你能打個電話問問嗎？”

陸識則很直白：“我不想問。”

舒悅就頹了，她現在就連手機都沒有，想要知道陸老爺子的情況除非回家，但她還沒做好回家的準備。

陸識則不動聲色打量著她，半晌開口：“不過這電話我也不是不能打。”

舒悅抬頭，眼底微亮。

“我有條件。”他說。

“什麼條件？”

她眼眸清澈，模樣嬌憨。

陸識則心念一動，“一個吻。”

舒悅杏眼圓睜，好像沒聽清楚。

他又在條件上附加了個要求：“你主動。”

舒悅徹底石化了。

陸識則眼睫微垂，也不催她。

就靜靜看著她那張小臉慢慢漲紅。

舒悅不可置信，耳根都燒起來，“你……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我要是有手機，我就自己問了。”

陸識則：“可惜你沒手機。”

舒悅：“……”

她低下頭，轉身想走，走了沒兩步，又回頭。

男人還在那裡，姿態閒逸，雙手抱臂，靠著門框看她。

他是冷白皮，穿黑色的毛衣襯得皮膚更白了，但並不顯羸弱，寬肩窄腰，五官像頂級匠人精心雕琢出來的，深邃的眉眼間，透著一絲隻有親近的人才能覺察的興味。

别人是看不到他這樣的，她忽然冒出個想法：

就這頂級皮相，親他一下，也不虧。

隻是親一下，又不是要怎麼樣，反正她已經厭倦了做循規蹈矩的乖乖女。

她折回他跟前，抬眼時卻躲避著男人目光，隻盯著他菲薄的唇。

她心跳很快，深吸口氣，心一橫，踮起腳，然後……

沒夠著。

——沒！夠！著！

舒悅：“……”

陸識則：“……”

腳跟落回地面，舒悅痛恨自己不是一隻倉鼠，不然就可以挖地遁逃。

詭異的靜默持續片刻，她問：“你身高多少？”

“一八三。”

舒悅覺得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也不算矮了，但是在他跟前，確實顯得有些渺小。

第一次主動親男人，卻沒夠著，她有些懷疑人生。

陸識則唇角實在壓不住，淺淺勾了下，“你站得太遠了。”

她隻想迅速完事，刻意避免碰到他身體，所以和他之間有段距離，加上身高差，自然就夠不到。

他說完，忽然往前一步。

舒悅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一輕，她離開了地面。

她驚呼一聲。

男人雙手伸出，直接將她托舉起來，然後他轉身，將她放在了書房門口一個立櫃上。

舒悅心有餘悸回神，男人的手還在她腋下，她印象裡，這是抱小孩的姿勢。

她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驚愕地睜大眼。

陸識則手往下，分開她的腿，躋身站在她跟前。

這下子，她倒是比他還高出一點點。

舒悅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姿勢很羞恥，她想併攏雙腿，但是不行，他擋在中間。

她腦子都空了，而男人已經微微仰起臉，很乾脆地拋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