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越一愣，“小梁總？”

“對，就是……”安保部部長頓了頓，話說得小心，“在陸氏上班的那位。”

陸言越面色鐵青。

這些人叫他是“陸少”，叫陸識則是“小梁總”，明明他才是陸氏正統的繼承人。

陸識則當初要進陸氏的時候，他很不爽，曾問過梁正國為什麼要讓陸識則進公司，天知道這人安的什麼心。

梁正國當時反問他：“那你進公司？”

他當然不願意，他沒玩夠，不樂意像梁正國一樣成天忙碌。

梁正國說：“你不進，總得有家裡人進去，活兒得有人乾。”

於是在他腦中，對陸識則的定位就是個乾活的，他也一直沒有問過陸識則在陸氏是什麼職位，沒想到才兩年多時間，陸識則已經被人以“小梁總”相稱了，說明職位不低。

他覺得得回家找梁正國談談。

不過眼下還有個問題，陸識則為什麼要看昨天滑雪場的監控視頻？還有他帶著的姑娘是誰？

他心底隱隱有預感，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雖然舒悅那次當著他的面，跟著陸識則走了，但他認定那是她賭氣，為了刺激她刻意為之。

畢竟過去這麼些年，他和舒悅無話不談，從沒聽她提過陸識則。

小時候他撕陸識則的課本泄憤，舒悅甚至還在旁邊幫忙。

這樣的兩個人，怎麼看都扯不到一塊兒去。

他決定去監控室探個究竟。

安保部部長安排人帶陸言越過去，監控室門被推開，陸言越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人，一時間頓在原地。

他的拳頭緩緩攥緊了。

整個滑雪場的監控都在這裡，房間很大，有工作人員坐在操作檯前看實時監控，而陸識則陪著舒悅在房間一側的電腦上看昨天的監控視頻。

來看監控是舒悅提出來的，到底還是不甘心蒙受不白之冤。

陸識則帶著她來這裡，有他的身份在，他們很輕易就進來了。

隻是監控很多，需要細細找，眼看要找到，監控室裡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舒悅聽見聲響回頭，看到陸言越，微怔了下。

四目相對，陸言越一眼看到她眼睛還是紅腫的，明顯是哭過許久。

他感覺心口被蟄了一下。

陸識則也看到了陸言越。

不過他和陸言越幾乎沒說過話，此時見面，依舊像是陌生人，他低下頭，繼續看監控畫面。

舒悅也隻是在最初看到陸言越時愣了愣，很快就回神，轉過臉也繼續看監控。

她沒有和陸言越打招呼。

陸言越面色緊繃，他這樣的少爺，沒被人這麼落過面子。

陸識則忽然指著電腦畫面一處，“這裡，這應該是你們進場的時候。”

舒悅也看到了，注意力集中到了監控畫面上。

陸言越一言不發，走過去，在他們身後站定，他從這裡看到了電腦畫面。

舒悅往後一點一點拖進度條，很快找到陸言越去滑雪時，她跟陳婧站在坡道上方的畫面。

然而，這個監控拍到的角度是她側後方。

隻能看到陳婧往後滑下去，卻看不到兩個人的手。

舒悅背脊僵硬，她知道陸言越也在後面看著這些監控。

她在這個場地的其他幾個畫面裡找，卻怎麼也找不到更好的角度了。

滑雪場中心地帶為避免屏障擋人，根本沒有那麼多可以安監控探頭的地方。

她扶著額頭，看著那段視頻裡，陳婧貼近她耳邊的畫面，就是這個時候，陳婧說了那句“你别怪我”。

但是監控是無聲的，她沒有辦法向陸言越證明這一切。

氣氛死一樣沉寂。

很久，舒悅放開了鼠標，側過臉對陸識則說：“我們走吧。”

陸識則：“不看了？”

“嗯，找不到有用的畫面。”她從椅子上站起身時，看了陸言越一眼，“這件事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