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瞥見他的動作，說：“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動漫人物，烏爾奇奧拉，你知道他嗎？”

陸識則不知道，他沒看過動漫，他的少年時代根本沒有任何娛樂，除了學習，多數時間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發愣。

“很帥的，”舒悅說：“我高中那時候特别迷他，每天晚上抱著這個抱枕睡覺，還想要在夢裡見到他，不過可惜，一次都沒夢到。”

陸識則：“……”

他看著她的眼神，明顯是在看花癡。

舒悅覺察到，臉漲紅了，“你是沒看死神那個漫畫，你看了肯定也喜歡他。”

陸識則：“我不喜歡男的。”

舒悅說：“那裡面有一個前凸後翹的女角色，井上織姬，很多男生都特别喜歡，你肯定也會喜歡的。”

陸識則聞言，視線往她身上打量。

從上到下掃過，最後非常精準地落在她胸口。

雖然兩個人已經那樣親密了，但現在，被男人這樣注視，她還是不好意思，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有些羞惱道：“你亂看什麼呀！”

她聽見了男人低沉的一聲笑，跟著聽見他說：“我喜歡尺寸剛好的，日漫那種，誇張了。”

舒悅耳根都紅了，不再和他說話，專心收拾東西。

陸識則站在視窗，望向陸家的方向。

從這裡是可以看到他房間的視窗的，原來站在這邊看過去是這樣的，他的視線筆直地落過去，回憶裡，他曾經無數次站在那一頭，望向這個方向。

他曾經看到過幾回舒悅，雖然隻是視窗匆匆而過的側影，但他也記住了她的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在這裡，好像看到了當初的他自己。

他孑然一人，孤獨地站在那裡，望著這個方向，其實腦中沒有太多想法，也並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些什麼，或許是想要看到唯一一個能將他和這個世界聯絡起來的人吧……

不止一次，在他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排除在外的時候，她會出現。

他搞不清她的腦迴路，她總會塞給他一些小東西，她看著總是像在做賊，很怯懦，怕被别人發現的樣子，他不知道她明明這麼害怕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但後來他明白了，她和陸言越那些人不一樣。

哪怕她站在那裡，撕了他的試卷，她和他們也是不一樣的。

舒悅在收拾東西的過程裡，也收拾出一些需要處理的舊物。

陸言越曾經送給她的很多東西，以前都被她放在帶了鎖的櫃子裡珍藏，現在她找了個紙箱裝了起來，打算扔掉。

收拾好了，她問陸識則：“你說……我爸媽不會吵起來吧？”

“難說，”他道：“下去看看吧。”

他幫她拎了比較大的拉桿箱，又看向她手裡的紙箱。

“這個是要扔掉的……”她說著，將床上那個大抱枕也單手給拿起來了，“這個也是，這些是以前陸言越送的東西。”

陸識則聞言，眼眸微微眯了下，“你抱著他送你的抱枕睡覺？”

舒悅趕緊說：“我抱的是烏爾奇奧拉！很久沒抱過了，再說，現在……不都是抱著你嗎？”

他想了想，也是。

看她拿著吃力，他將她手中的抱枕拿了過去，“我幫你扔。”

舒悅想，這男人，有時候還挺小心眼的。

兩人下樓後，發現趙念巧已經收拾好了。

舒悅問趙念巧：“我爸怎麼了？”

“發燒，死不了的，”趙念巧也很淡然，“我們走吧。”

三個人就真的離開了，外面的門重重地合上，臥室裡的舒何平神思有些混沌，想起很久以前，其實這個家過年時，也不是沒有溫馨的時候。

最初生兒子的壓力沒有那麼大，他看舒悅雖然不喜愛但也沒有那麼不順眼，一家三口有好好過年，喜歡烹飪的趙念巧會自己做年夜飯，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