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呆呆地看著螢幕上的字,淚水慢慢模糊了視線。
他被生母送進陸家,在陸家被孤立,甚至就連在學校也遭受過長期的霸淩,看過那麼多冷眼,他經曆過的自我懷疑,一定比她多。
片刻,她含著淚水笑了。
因為他又發過來一句:我選擇信她
他用她說過的話,安撫了她的心,告訴她這世界值得等待。
舒悅想和他說的話很多,但是畢竟深夜了,她吃過感冒藥,逐漸睏倦,給他發了一句晚安。
這次陸識則回覆的是語音,男人嗓音低沉磁性,帶著柔意:“晚安,悅子。”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悅子”。
這一晚,舒悅是握著手機睡的,陸識則那句話,被她反覆聽了很多遍。
第二天,舒悅早晨洗漱下樓,做好準備和舒何平談談,結果才下樓,就看到陸言越坐在客廳沙發上。
舒何平在對面沙發上,給陸言越泡功夫茶。
那樣子有些微的諂媚,舒悅擰眉,這才留意到客廳還多出一個男人,穿板正的黑色西裝,人看起來很魁梧。
她搞不清狀況,剛下了樓梯,舒何平就喊她:“悅子,言越來找你了。”
她走過去,舒何平指著陸言越身邊的位置說:“坐,我還正想叫你呢。”
舒悅沒坐,舒何平表現得非常自然,好像父女倆之前根本沒有過任何不愉快,這演技也是一流。
她低頭看陸言越,他也抬頭看她,片刻,他先開口,話是對著舒何平說的:“許叔叔,我帶舒悅出去散散步行嗎?不走遠,就在小區裡。”
舒悅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還沒想好,舒何平已經開口:“當然沒問題,你們現在是未婚夫妻,是要多培養感情的,悅子,你上樓去把衣服換了,陪言越出去走走。”
舒悅沉默片刻,說:“我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舒何平一記眼刀過來,舒悅面無表情,“我感冒了。”
陸言越也愣住了,家世背景使然,他很少被人這樣駁面子。
舒何平說:“我看你好好的,怎麼就感冒了?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病,就在小區走走,對你身體還有好處。”
舒悅乾脆摒棄所有藉口,直白道:“再說,我也不想和他出去。”
這話就太尖銳了。
舒何平當即沉下臉,“懂不懂什麼叫禮貌?給言越道歉!”
舒悅反唇相譏:“禮貌是相互的,比起昨天他在醫院說的那些話,我覺得我已經很禮貌了。”
舒何平火氣已經上來了,在外人面前教訓不了自己的女兒,這對他來說很丟臉,舒悅還敢和他頂嘴了。
他厲喝一聲:“閉嘴!”
舒悅很無謂地看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就想上樓。
舒何平大步過來,手已經揚起,“你給我站住!”
陸言越眼看舒何平這是又要打舒悅,他坐不住了,趕緊起身去攔,“叔叔,算了……她不願意出去就算了。”
舒悅根本不理會身後兩人,已經邁步上樓。
陸言越扭頭望向她背影,心底多少也有些火氣。
她跑得還挺快。
舒何平攥著拳,“我得教訓教訓她,最近她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陸言越也這麼覺得,他見舒悅背影已經消失在樓梯頂端,放下攔著舒何平的手,說:“沒事,我就是過來和她說幾句話,我上去找她吧。”
舒何平歎氣,“言越,你也别生氣,悅子可能是還有心結,你和陳婧的事……那天她和我說的時候,都哭了,你交女朋友這事情對她打擊其實挺大的。”
陸言越本來就很抵抗和舒悅的婚事,如果這少爺再因為和舒悅生氣鬨騰,這婚事就更懸了,舒何平這樣想著,不遺餘力地為舒悅打造癡女人設,“她心裡一直有你,大概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和你說,沒想到……唉,你們先聊吧。叔叔是希望她能得償所願的,對象是你,我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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