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打斷他，“他有名字的，叫陸識則。”

陸言越：“你又要因為他和我吵架嗎？”

舒悅偏過臉，沉默下來。

她還是不想聽見别人強調陸識則私生子這個身份，不想聽見别人說他的任何不好。

她想，就算他真的想要報複，她也不會因此否定他這個人，是這個世界對不起他。

陸言越勉強妥協，“行，不提他了，反正也是無關緊要的人，那你現在是決定接受訂婚了，是吧？”

舒悅低下頭，“你知道我沒得選。”

陸言越點頭，“沒事，我其實也不願意，但不是沒辦法麼，先把這茬對付過去，你能不能幫我和我爸媽求情，給我把保鏢撤了？”

他往窗外指了指，保鏢就在樓下站著，“我真是受夠了，我和他們說我不跑，他們又不信，現在咱倆都接受訂婚了，你幫我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舒悅說：“我可以試著說說。”

陸言越鬆了口氣，“你開口他們肯定會聽。”

塵埃落定，陸言越感覺很微妙，他和舒悅要訂婚了，雖然是假的。

他注視著舒悅，而舒悅正垂眸失神。

她的思緒好像飄到了别處，身上透出的氣息是憂鬱的。

這樣的舒悅很陌生，他沉默片刻，忽然問：“你和那個男的，怎麼樣了？”

舒悅回神，“誰？”

“你喜歡的那男人。”

舒悅怔了幾秒，才說：“結束了。”

陸識則沒有再發微信過來，她想也是，他絕對不是那種會黏黏糊糊的性子。

他一向清冷寡言，她隻是得以在過去的幾天裡，短暫地窺見他不為外人所知的那一面。

陸言越很不甘心，問：“他到底是誰？讓你那麼惦記。”

舒悅不說話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較什麼勁，忍不住又問：“他那麼好嗎？”

這下，舒悅有了反應，她點頭，“嗯，我沒見過比他好的人。”

陸言越心口堵著一口氣，“你瞎？這兒還站著個人呢。”

舒悅看了他一眼，“你連他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陸言越氣呼呼地回家了。

什麼鬼，舒悅那人怎麼那麼幼稚，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她拿那男人當寶貝，倒也不必這麼貶低他吧。

他心口更堵了，回到家還是煩躁，舒悅那句話，在腦中陰魂不散。

明明他和她先認識的，他們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了……她怎麼就喜歡上别的男人了呢？

很詭異地，他開始反思這個問題。

剛進自己房間，陳婧發來微信：你要假訂婚，也可以，但是對象不能是舒悅。

陸言越正煩，回：你和我爸媽我爺爺說去。

陳婧當然不可能和這些人說，她委屈巴巴地將電話打了過來，問他：“言越，你是不是忘了，在滑雪場，是她害得我受傷的？如果她成了你的未婚妻，你覺得她會怎麼對我？就算我不想分手，她也一定會讓我和你分手。”

“她沒那本事，要不然就不會認慫，乖乖回來訂婚，”陸言越沒好氣，“以後你倆别接觸就不會有事。”

陳婧默了幾秒，“所以，你是已經決定，要我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是嗎？”

陸言越：“隻是暫時的，我會再想辦法，但不能在這個關頭和我家裡人對著乾。”

陳婧語氣透著失望，“我知道了。”

陸言越沒心思哄她，隻說：“你聽話一點，别胡思亂想，要是傷好點了就去逛街購物吧，你不是喜歡買東西嗎？我等下打錢給你。”

陳婧安靜片刻，說：“好。”

掛斷電話，他給陳婧轉了錢，將手機扔一邊，站在視窗望向隔壁方向。

這個角度，看不到舒悅房間，但可以看到舒家後院的花房。

那裡好像很久沒人打理，已經有些破敗，小時候舒悅經常在那裡玩，他陪著她，一起在那裡孵化過幾隻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