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越居然找上門來了。

她現在實在不想和他說話，但是舒何平發話，她也不好忤逆，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樓下陸言越正和舒何平禮貌寒暄，聽見腳步聲，陸言越抬眼望向樓梯那邊。

舒悅慢吞吞地走了下來。

她身上穿著粉色珊瑚絨的家居服，整個人看起來毛茸茸的，很可愛，眼睛沒那麼腫了，精神狀態似乎也好了很多。

舒何平手機鈴聲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拿著手機起身，還不忘喊舒悅，“悅子，你給言越泡杯茶，你們先聊。”

說完，他拿著手機去書房接電話了。

舒悅走到電視櫃那邊，正要取茶葉，陸言越出聲：“别泡了，我不喝。”

舒悅也沒和他客氣，她走過來，在沙發另一頭坐下來。

陸言越眼底都是紅血絲，看她時候神情透著疲憊，“你昨天什麼時候回家的？”

舒悅：“想不起來了。”

陸言越揉了把臉，“如果這是你的報複，你成功了，我昨晚根本沒閤眼。”

舒悅想，這小少爺就是脆弱，這就算是報複了？

陸言越：“你和我爸那個私生子……”

舒悅出聲打斷他的話：“他不叫私生子，他有名字的，叫陸識則。”

陸言越一愣，覺得不可思議，“我喊他私生子你有意見？他難道不是嗎？”

“他是在你之前被生下來的，雖然是私生子，但是他母親也是無辜的，不是第三者，他更加無辜。”舒悅這一席話說得很平靜，但她不會不知道這些話的殺傷力。

陸言越盯著她，“你什麼意思？”

舒悅抿唇，眼神倔強，“我隻是說出事實。”

陸言越又被氣到了，“你最近到底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

他看著她的眼神，彷彿很失望，“我來是希望能和你好好說話，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氣話，你以前不是也和我一樣很討厭陸識則嗎？怎麼，就因為和我置氣，你就非要跟他糾纏不清？”

舒悅擰眉，想說點什麼，但腦中又有個聲音說：算了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和陸言越的溝通已經陷入死局，他覺得她變了，可她很想問，先變了的人不是他嗎？

她閉了閉眼，“那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陸言越垂下眼，唇線緊抿，顯然是被氣到了。

要是擱在以前，誰這樣為了陸識則和他爭辯，他早翻臉了。

但現在……

他從衣兜裡掏出一個信封，往茶幾上一甩。

東西輕飄飄地落在茶幾上。

“我本來是想過來哄哄你，我家分公司的滑雪場開了，想帶你過去玩，散散心……”他冷笑，“沒想到一上來你就先和我爭論陸識則是不是私生子。”

舒悅看了一眼信封，看樣子裡面裝的是滑雪場門票。

陸氏旗下有一家分公司做旅遊度假產業的，這個滑雪場是三年前就開始做的項目，原本計劃就是這個冬天開業，大概是今年夏天的時候，陸言越就和她說好，到時候一起去玩。

不過她現在完全提不起興致，她說：“我不去了，你帶陳婧去比較合適。”

陸言越面色緊繃，“我們說好等開業一起過去的。”

舒悅低下頭，“我……我想出國唸書，這個假期要做很多準備。”

她隨便找了個藉口，也顧不上想以後到底能不能真的順利出去留學。

陸言越聞言睜大眼，“出國？你從來沒和我說過。”

舒悅安靜幾秒，才道：“我現在不是說了嗎？”

“你……”

陸言越話沒說完，舒何平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來。

客廳氣氛詭異，舒何平覺察到，走到沙發跟前，瞥一眼茶幾上的門票，“怎麼了？”

陸言越别開臉，覺得有點沒面子，“我請小悅子去我家滑雪場玩，她說沒空。”

舒何平目光立刻投向舒悅，“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