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去了,但是並沒有關書房的門,舒悅聽見敲擊鍵盤的聲音。
太熱了,陸識則不在,她坐了一陣,將口罩摘掉,總算呼吸順暢了些。
又過一陣,她正無聊,房門被人敲響。
是酒店服務生,送來陸識則點的東西,除了咖啡奶茶,還有一些零食甜點。
她沒注意他是什麼時候點的,端著這些東西過去,輕輕敲響書房的門。
陸識則抬眼睇向她,他這會兒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舒悅竟看愣了。
女人也是視覺動物,會被新鮮的美色震撼到,戴著眼鏡的陸識則禁慾氣息更濃重,像隻可遠觀的高嶺之花。
舒悅被自己腦中這個比喻驚到,她斂了思緒,說:“服務生送東西來了,我給你端進來?”
陸識則摘掉眼鏡,輕輕揉眉心,“那些東西是給你的,除了冰美式。”
舒悅還是端著進去了,她先將那杯冰美式給他放書桌上,看著盤子裡的小蛋糕和馬卡龍又頓了下。
從上次的徐記灌湯包,到這會的藍莓蛋糕和馬卡龍,她發現陸識則點的東西都是她愛吃的。
陸識則見她不動,問:“怎麼了?”
“沒事。”舒悅看見書房一側有個小茶幾,她將東西放那裡了,“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我們分吧。”
“我不吃甜食。”他身子往後,靠住大班椅的椅背,視線指了指小茶幾後面的沙發,“你先坐。”
舒悅聽話地在沙發上坐下來。
陸識則盯著她,唇角忽然不易察覺地勾了下。
舒悅卻注意到了,“你笑什麼?”
“沒笑。”
“我都看到了!”
陸識則說:“你說你眼睛腫了很醜,現在我信了。”
“啊,”舒悅反應過來,一把捂住臉,“你不準看!”
他低下頭,拳頭抵著唇角。
她這會兒有精神了很多,他也放心了一點,問她:“想聊聊嗎?”
舒悅還捂著臉,“聊什麼?”
“為什麼哭?”
她從指縫裡窺他,“你在好奇我的事嗎?”
“不想說就算了,”他道:“我對你和陸言越的事,也不是很關心。”
舒悅覺得,他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他頓了頓,“識則哥哥是什麼鬼?”
舒悅臉一熱,“我……我不知道怎麼叫你啊。”
就在湖裡救他那次,她情急之下喊過他的名字,連名帶姓,此外她都沒有喊過他。
“那以後就這麼叫吧。”他接受了這個稱呼。
舒悅沒反對,畢竟他大她三歲呢,禮貌起見是應該叫一聲哥哥的,她問:“你不忙了嗎?”
他“嗯”了一聲,又道:“楊雪已經確定要跟著程宇來我的團隊了,你怎麼想的?”
又是這個問題,舒悅一下子被問住了。
今天舒悅確實出了一口氣,她跟著陸識則走,沒有理會陸言越,陸言越一定會氣死。
但……就長遠來說,她還沒有和陸言越徹底決裂的決心。
畢竟兩家人這麼多年的交情,她的顧忌很多,甚至想到了付婉雯,付婉雯要是知道她為陸識則工作,一定也會生氣。
陸識則見她不語,說:“我明白了。”
舒悅一著急,手都放下來了,“你明白什麼了?”
“你還是選陸言越,”他語氣很淡,沒有情緒,“意料之中。”
“不是的!”舒悅趕緊說:“我……不光是他的問題,我對自己的未來還沒計劃好,我需要時間。”
陸識則:“明年三月左右,我要確定團隊初始成員,我不會一直等,你不來我得找别人。”
舒悅聞言,放在膝上的手指慢慢蜷縮起來,聲音小了些:“那、那你先找吧……總不能耽誤你的事兒。”
她心底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旋即又有點兒鬱悶,說給她時間想的也是他,現在說不會一直等的也是他,她有心同他理論幾句,可是自己好像又不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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