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之前她對陳凜百般勾引討好，在度假山莊時還曾經主動跟著他去房間裡……後來因為他說不希望她的身體被别人看到，她內心還雀躍不已……

公司裡有的人曾經以為她是他的情人，可現在，她就站在這裡，看著他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為了維護另一個女人，將她的尊嚴放腳下踐踏，要她道歉。

那個女人還偏偏是她厭惡至極的阮舒怡。

這一巴掌，真的好疼啊。

陳凜看向她，眼神有些涼，帶著催促的意思。

她面色晦暗，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好幾秒，吃力地開口：“對……對不起，阮舒怡，是我的錯，我……我不該找人給你刷惡評……請你原諒我。”

阮舒怡怔愣過後，立刻明白過來。

看來，是陳凜要求徐薇給她道歉。

徐薇道歉當然不會是出於真心，她也不是容易心軟的人，她沉默幾秒，忍不住笑了下，“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理由現在低頭和我道歉，但你覺得，我會原諒嗎？”

“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原諒？那些人又是講我是騙子，又詛咒我去死，對了……”

她頓了頓，盯著徐薇已經哭腫的雙眼，“說起來，就在一個多小時以前，你也說了一樣的話，你說我是快進墳墓的人。”

陳凜聞言蹙眉，睨著阮舒怡，“她還說過這話？”

“我……”徐薇著急，她都已經低頭道歉了，眼看著她就能保住她的號了，阮舒怡這個時候忽然提起她說過的話，有可能又會惹陳凜不悅，她著急地辯解：“我說話不過腦子，阮舒怡，你别在意……再說，我、我隻是那麼一說……”

陳凜鬆開了阮舒怡的手，再次看向徐薇的時候，面無表情，眸底神色透出幾分陰戾，“徐薇，讓你道歉是給你機會，不過現在我覺得你並不需要這個機會。”

他之前不知道，原來徐薇還當面對阮舒怡說過這種惡毒的話，現在他覺得自己對徐薇還是太寬容了。

徐薇腦子一懵，就見陳凜忽然往前一步，擋在了她和阮舒怡的中間。

他像是將阮舒怡護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周身散發出壓迫感極強的氣場，“你的號你也沒必要再要了，你放心，我保證讓你在這行沒法再混。”

徐薇呆怔著，仰著臉看著陳凜，還想懇求，卻被男人身上的氣息震懾，一時居然發不出聲音。

陳凜這人大部分時候其實給人的感覺很隨和，但他真動氣的時候，很嚇人，那雙平日裡看著很多情的桃花眼底也隻剩下怒意，讓她就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阮舒怡都感覺到了。

她輕輕扯陳凜衣角。

他怒意未消，沒動，也沒說話。

阮舒怡垂下眼，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最後伸手抓上去。

他身子僵了下，感覺到女人手指的溫度，又回頭看她一眼。

阮舒怡抓著他的手，又道：“好了，别和她說那麼多了，讓她走吧。”

陳凜反握住她的手，這才扭頭，對徐薇說：“聽明白了就滾。”

徐薇不想走，還想求情，嘴唇哆嗦著：“我的號……”

陳凜打斷她的話，“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寫字樓的保安來請你出去。”

徐薇眼底的光徹底暗了，萬念俱灰，機械地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向阮舒怡。

隻是陳凜很快挪了一步，擋住她的視線。

陳凜這副保護者的姿態，深深地刺傷了她的眼，她收回目光，灰頭土臉地朝著辦公室外走去，拉開辦公室的門，臨了心有不甘，甩下最後一句話。

“我又沒說錯，她本來就是快要進墳墓的人。”

說完，她走出去關上了門。

“你……”陳凜氣得想追出去理論，卻被阮舒怡拉住了。

她說：“沒事，她今天這麼慘，就想逞嘴巴上的威風，我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