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
“再說了……”楊雪語調拖慢,湊到她耳邊,“我今晚可發現了,你和周赫,還有那個小梁總,你們仨關係不一般啊……”
舒悅趕緊躲了躲,“别胡說。”
“哼,一看你就心裡有鬼,你們是不是三角戀?”
舒悅想翻白眼,“怎麼可能?!”
“說不說,說不說,不說我煩死你!”楊雪去撓她腰窩,舒悅不堪其擾,在後座狹小的空間躲避,喊程宇。
“程宇,你管管楊雪吧!”
程宇看了楊雪一眼,“你能不能安靜點?吵死了。”
楊雪嘟著嘴,對程宇說:“我聽你的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因為我樂意寵著你。”
肉麻死了,舒悅想,不過好歹她落了個清淨,楊雪沒有再追問。
她其實還挺怕楊雪問下去的,因為她和陸識則之間的關係,她自己也說不清。
本來是剛剛建立起的友誼,她就強行把人家給抱了,這算得上是性騷擾了。
這一晚回到宿舍,舒悅有點失眠,有一回兒想陸言越,有一回兒想陸識則的那個邀約。
“是不是無論任何時候,任何事,隻要讓你在我和陸言越之間做選擇的話,你都會選他?”
——這個問題重新浮現在她腦海。
陸識則這個問題,看似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知道不是沒有緣由的。
大概在她初一那年,陸識則高一,因為付婉雯的排擠,他已經住校了。
哪怕放假,除了取東西,他也不怎麼回陸家。
有個週末,舒悅從外面的圍棋班上課回來,在别墅區的路上遇到了他。
他一個人走,身上的氣息一如既往,冷淡陰沉。
不過舒悅發現今天的他還是有那麼點不一樣的。
他的腳步不太穩,原本蒼白的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
她沒打招呼,就在他身後,錯開幾步距離,腦中混亂地猜測著,他這趟回來是要乾嘛。
陸識則在走到陸家别墅之前就停下來了。
他走不動了,頭暈得厲害,他扶住路旁的樹乾,大口大口喘息,喉嚨像是快要燒起來。
發燒到今天是第三天,他之前吃過藥,但是顯然沒見效。
舒悅看他身體佝僂,頓時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跑過去,湊他跟前問:“你怎麼了?”
陸識則這時才看到她。
他眼神不像平時那麼犀利尖銳,而是透出幾分虛弱,看到她也沒說話。
舒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生病了嗎?”
陸識則低下頭,沒有理會她。
“我扶你吧。”舒悅伸出手。
她剛碰到他的手臂,他就一側身,躲開了。
“不用。”他冷冰冰地道。
說完他繼續朝前走。
舒悅覺得,要不是看他可憐,她還不願意扶呢。
别墅區沒有人會幫他的,大家都知道他是私生子,要是陸言越那幫死黨看到他,說不準還會落井下石地罵他幾句。
她也不想讓别人看到她和他在一塊,雖然她心底對他有所虧欠,但對她來說,陸言越和付婉雯的感受顯然更重要。
她氣呼呼地在後面慢吞吞地走,看著前面腳步不穩的背影,心想,看他能逞強到什麼時候。
到了自己家,她沒進門,悄悄繼續跟在陸識則身後。
然後她就看到,陸識則在陸家的大門前,吃了閉門羹。
他的指紋無法解鎖,他又試了試密碼,密碼錯誤。
他試圖按門鈴,讓傭人遠程幫忙開門,但是沒人迴應。
陸家家裡傭人永遠是在的,如果沒人開門,隻能說明那些人對他視而不見。
舒悅湊在牆角,看到陸識則似乎體力不支,他手抓著老中式設計的大門鐵欄杆,身體慢慢往下滑。
舒悅以為他要昏倒了,趕緊跑了過去,想扶一把。
然而,陸識則並沒暈倒,他隻是站不住了,他的雙手抓著欄杆,勉力支撐,卻還是沒有力氣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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