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如果她是吐在陸言越那個小少爺身上，陸言越會殺了她。

著魔似的，她將陸識則揉她頭髮這幾秒反覆看了好幾遍。

這段視頻，在帶給她尷尬之餘，也帶來些别的感覺，很微妙也很難形容，她好像又發現了陸識則不輕易表露的一面，那是一種很難得的溫柔。

傍晚時分，舒悅接到楊雪的電話。

楊雪很興奮：“我要去和程宇一起吃飯啦！”

舒悅：“恭喜。”

楊雪：“你也來啊。”

舒悅：“我就不去做電燈泡了。”

“你不來可不行，”楊雪說：“你知道今天這頓飯怎麼來的嗎？”

還不等舒悅反應，她徑自說下去：“我和周赫說今天是你生日，周赫堅持攢局為你慶生，有程宇，還有他們公司那個領導小梁總，周赫說你要是想帶别的同學，也可以一起叫上。”

小梁總是誰啊？

舒悅是反應了下，才意識到楊雪指的應該是陸識則。

她攥緊手機，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有點怕見到他，覺得很不好意思，另一方面……

也有那麼一點點，就一點點，想見他。

畢竟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早就計劃要請他吃飯的，她還收了他的禮物。

楊雪在那頭催促：“我們已經在宿舍樓下等你了，快點啊。”

舒悅愣了，沒料到楊雪他們速度這麼快，她趕緊說：“我……我還沒答應呢！”

“你可不能毀了這頓飯，”楊雪聲音壓低了一點：“我和程宇坐一桌吃飯的機會已經絕無僅有了，姐妹，你不下來我等你到地老天荒。”

舒悅有點抓狂，楊雪那頭已經掛斷電話。

她趕緊從床上起來，慌慌張張地去梳頭髮，換衣服。

下樓，才走出樓口，已經看到楊雪遠遠在招手。

舒悅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和楊雪，程宇還有周赫打過招呼，最後才看陸識則一眼。

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還是不知道怎麼稱呼他。

好在楊雪已經拉著她，邁步走。

沒和他說上話，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那麼一點點失落。

周赫已經訂了市中心一家高檔中餐館的包廂，幾人上車。

周赫在駕駛座開車，陸識則在副駕駛，程宇和楊雪還有舒悅在後座，一路上聽程宇和陸識則聊工作上的事，舒悅一直沒怎麼說話。

她沒跟陸識則打招呼，他就也沒主動和她說話，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他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但現在，她忍不住想，他還在生氣嗎？

畢竟那天，是她在看到陸言越之後就立刻要下車。

頭天晚上她還因為酒醉折騰了他那麼久……

她心緒複雜，餘光忍不住偷偷去看他。

然而，陸識則從頭到尾沒有給過舒悅一個眼神。

舒悅就更鬱悶了。

車子在餐廳附近的停車場泊車，幾人下車後，陸識則和程宇並肩走，作為程宇的小迷妹，楊雪也跟了上去。

周赫放慢腳步，走在最後面的舒悅身邊，問：“舒悅，視頻看了嗎？”

舒悅扭頭看他，臉已經熱起來，強作鎮定：“沒有。”

“你臉紅了，”周赫笑，“你不擅長說謊哦。”

舒悅覺得他真是討厭死了。

她咬咬嘴唇，“是你拍的嗎？”

“對，那天你把酒撒在衣服上，老大要給你穿外套，你死活不肯，後來老大拉你出去，我就跟了過去，看到你們在樓道裡拉拉扯扯的，”周赫回想著，“太罕見了，你知道嗎，我認識老大這麼些年，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姑娘這樣，所以我就拿出手機，記錄下這寶貴的畫面。”

舒悅：“……”

周赫不做個自媒體什麼的，真是可惜了。

她視線往前，看了一眼陸識則高大的背影，又收回目光，問周赫：“那……視頻你沒給他看吧？”

“第二天我就發給他了，”周赫說：“不過其實沒多大意義，老大那人冷冰冰，玩笑開不起來，再說當時他也沒醉，視頻裡的事兒他都記得，你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