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錯過很多選擇,但是以前他一直覺得,這些他都能自己承擔,然而從舒悅在訂婚宴上臨時換人,到爺爺過世,再到昨天舒悅遇襲,一切都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終於知道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對自己身邊這些人的影響有多大。
付婉雯也是其中之一,她做出這樣的荒唐事,說到底還是為了他。
梁正國昨晚瞭解過情況之後回去了,今早處理過一些工作後,又趕在中午之前來到病房看陸言越。
陸言越抓住這個機會,讓付婉雯回家休息。
梁正國也發話要她回去。
付婉雯熬了一夜,形容憔悴,倒也聽勸,回了家。
梁正國關上病房門,陸言越已經開口:“爸,這次的事,可能和我媽有關係。”
梁正國面色沉沉,“我知道,昨晚我就已經問過她,她明顯有些慌,但就是不承認。”
昨天接到訊息的第一時間,他就懷疑過付婉雯,但當時還存有僥倖,覺得說不定呢。
可付婉雯閃爍其詞,他就沒法心存幻想了。
付婉雯以前也是名門出身的大家閨秀,沒做過這種事,根本沒有足夠的心理素質面對别人的質疑,就她這個樣子,梁正國也不指望她做得多高明。
這件事很棘手,他在病床邊坐下,說:“你媽瘋了。”
陸言越心情沉重,“不然,我試試和悅子溝通,讓她别追究……”
他說著說著就頓住,他也沒把握。
舒悅現在不聽他的。
“可以試試,畢竟你救了她,而且我打電話問過派出所那邊,整件事情裡,現在你是受傷最重的人,你是有話語權的,舒悅不過是一點輕傷。”
梁正國眉頭緊擰,“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會很麻煩,我剛剛和那邊打聽到的情況,說是攻擊舒悅的人是個白血病患者,這要是訊息走漏出去,你媽成了嫌疑人,性質不光是雇凶傷人這麼惡劣,利用一個得了絕症的人,這件事傳出去輿論絕對會發酵,這是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兒……你媽這次真的是太糊塗了。”
其實他早就想過,依付婉雯的性子,陸言越右手被舒悅傷到這件事不會輕易過去,但他怎麼也想不到付婉雯最終想出的會是這種辦法。
陸言越怔愣片刻,語氣很低,“對不起,爸,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沒能勸住我媽……她都是為了我。”
梁正國抬眸,睇向陸言越。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陸言越到現在還是面色蒼白,看著很虛弱,但……他會在第一時間道歉,並開始承擔責任了。
梁正國多少還是心軟了些,態度柔和許多,“這次你做得很好,幸虧你救了舒悅,不然這件事更難收場,不過……”
他頓了頓,“那家酒店那邊,你别再去了。”
陸言越像是被刺到了,猝然低頭,他知道他的心思被看穿了。
他隻是想在走之前,多看看舒悅而已。
但他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
梁正國話鋒一轉,“現在眼下的事,第一是想辦法解決你媽身上的嫌疑,第二是你要好好養傷。言越,我希望你能成長得更快一些,與其做一些無用功,不如專注於眼前自己能做好的事。”
梁正國這個人,一向思路明晰,運籌帷幄,但也冷漠,沒多少人情可講。
陸言越並不希望自己變成自己父親這樣,他也不指望梁正國能理解他的想法,他隻是沉默著點頭,“我知道了。”
陸言越態度很配合,梁正國還算滿意,打電話叫來個護工,然後回了家。
上樓剛到臥室門口,就看到付婉雯慌慌張張地掛電話。
他面色又沉下來。
付婉雯握著手機,走過來問他:“你怎麼回來了?言越那有人看著嗎?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我早點過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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