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邊玩兒去吧，我來包。”

舒悅和陸識則滿手麪粉，一前一後去洗手間洗手。

進了門，毫無預兆，陸識則抬起手，就捏舒悅的臉，“笑我？”

舒悅臉頰多出一片白印，她感覺到了，用手背蹭了下，“你手上都是麪粉，你還摸我臉。”

陸識則不說話，又抬手捏她另外半邊臉。

舒悅：“……”

她說：“我和你拚了。”

然後就抬起手，也要將自己手上的麪粉往他臉上蹭。

男人手臂擋著她，沒擋住，她在他臉上也蹭了一道。

“哈哈哈……”舒悅很得意，“你長白鬍子了！”

因為開心，她的雙眸亮晶晶的，笑容很燦爛。

以前的她很少有這樣特别外放的情緒，至少他是沒見過的，他心念一動，忍不住靠近。

舒悅隻覺得眼前的光一瞬暗了，手腕被握住，男人的氣息密密實實地壓過來，唇上觸及一片柔軟，緊跟著，他就撬開了她的貝齒。

這個吻來得很突然，舒悅在怔忪之後，想起廚房裡的趙念巧。

她扭頭，下意識就想躲。

然而男人扳著她下巴，將她的臉轉了回來。

“我媽……唔。”

嘴巴又被堵住了，陸識則將她抵在牆壁上，深深吻進去。

可能是缺氧，她腦海空白，心跳急促，被迫仰著臉承受這個吻，手情不自禁地摟住男人的腰。

不知過去多久，他退出來，又輕輕咬她殷紅濡濕的唇瓣，啞聲問：“還笑我嗎？”

……這麼記仇啊。

她心底想笑，外面忽然傳來趙念巧的聲音：“悅子，過來幫我個忙！”

舒悅神經繃緊，趕緊推開他，小聲道：“你乾什麼呀……我媽在外面呢。”

這裡門都沒關，要是趙念巧過來，就能看到他們兩人。

陸識則覺得她這會兒又像鵪鶉了，笑話她：“膽小鬼。”

舒悅確實是膽小鬼，等到洗完手上和臉上的麪粉，跟陸識則一起回廚房，她心跳還砰砰的。

有一種揹著家長做壞事的感覺。

趙念巧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陸識則，然後目光頓住。

舒悅本就心虛，順著趙念巧的視線看過去，這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剛她抱著他的時候，手上的麪粉在他深藍色的毛衣上，結結實實地，拓了一個白色手印。

出來的時候她隻顧著清理臉上和手上的麪粉了，沒想到留下這麼個大漏洞。

她臉都漲紅了，一巴掌拍在那個手印上，“你、你……你怎麼包餃子的……麪粉怎麼都弄衣服上了……”

陸識則不明就裡就捱了一巴掌，他看著她。

而她臉紅得快要滴血，又啪啪啪地連著拍了幾下，然後說：“我給你拍乾淨了。”

陸識則扭頭，視線往下，看到自己的毛衣被拍出一個白印子。

至少看不出來是一隻手的形狀了，舒悅安慰自己，可等回頭，對上趙念巧彷彿洞悉一切的目光，她就又縮了縮脖子，趕緊轉移話題，“媽，你叫我做什麼？”

趙念巧深深看了她一眼，說：“去看看鍋裡我燉的排骨怎麼樣了。”

總算平安矇混過關，舒悅心底鬆口氣。

儘管隻有三個人吃年夜飯，趙念巧準備得也很豐盛，滿滿噹噹擺了一大桌。

趙念巧將餐廳裡的壁掛電視打開了，春晚看是沒人看的，但是有聲音就行。

三個人一起坐在餐桌邊吃飯，趙念巧特意夾排骨給陸識則，說：“識則，你嚐嚐這個，我的拿手菜。”

趙念巧的廚藝無可挑剔，陸識則嚐了嚐，抬眼時，看到趙念巧還在看著自己。

他默了幾秒，才道：“很好吃。”

趙念巧笑了，“那多吃點。”

看著陸識則，她偶爾也會想起過去，陸識則很小的時候，她去陸家串門，陸家的飯桌上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