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沒辦法,周赫隻能提出先送楊雪這個醉鬼回去。
陸識則和舒悅站在酒吧門外,看著周赫扶著楊雪上出租車。
出租車離開後,舒悅也有些悵然,說:“你知道嗎?楊雪追了程宇快三年了呢。”
陸識則不知道,也不感興趣,他對别人的事情一般很冷漠,這是骨子裡的毛病。
舒悅回頭看了他一眼,提議說:“我們走回去吧。”
這裡距離酒店,不過兩個街區而已。
陸識則沒有反對。
春節快要到了,街道邊的商鋪也掛上了喜慶的裝飾,節日的氛圍逐漸濃厚,因此就算有些愣,路上也有三三兩兩的行人。
兩個人並肩走,途經一家酒店,舒悅想起什麼,和陸識則說:“你記不記得我們重逢那天?就是下雪那天,我沒地方住,你收留了我一晚。”
陸識則輕輕地“嗯”了一聲。
舒悅將望著酒店的視線收回,“那天晚上,我本來在這家酒店,陸言越為陳婧打了架,我去保釋他,出來到這裡,結果發現他們早就訂了一間大床房,我也是那天才知道陸言越交女朋友了。”
陸識則沒有說話,他當然記得那一晚。
在安排她在次臥休息後,他在主臥裡,輾轉反側大半夜,她的出現,好像在平靜的湖面扔下一顆石子,蕩起久久的漣漪。
她說她從來沒有和陸言越在一起過,他的神經因為這句話而亢奮不已。
他知道舒悅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些。
舒悅一邊往前走,一邊繼續道:“我以前確實喜歡過陸言越,也想過和他結婚……但,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被長輩唸叨娃娃親的次數太多了,這樣潛移默化,好像已經為我安排好了未來,你也知道,以前我沒有什麼想法,全都聽他們的。”
“我現在可以很平靜地和你說這些,因為我對陸言越是真的完全沒有感覺了,說出這些事也不會覺得難受,我覺得與其對過去這些事遮遮掩掩,不如正視,我已經將過去放下了,無論你和陸言越之間有過多少矛盾,我不想讓他這個人再成為我們之間的問題,現在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以後也一樣。”
“我和你在一起,確實沒有想那麼多,那是因為,遇到你,我才是真正的第一次談戀愛啊,”她聲音小了一點,往他身邊走近了一點,“他們都告訴我你不好,說我不應該和你在一起,但這是頭一回,我心裡的聲音壓過了他們的聲音,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自己設想過未來,不過……”
她頓了頓,“現在我有在想。”
陸識則腳步頓住,側過臉睨著她。
舒悅也停下腳步,兩個人站在一個比起繁華大道略顯清冷的街角。
舒悅說:“我以前告訴過你,隻要你願意等,會遇到關心你的人,喜歡你的人,會結婚,甚至有孩子……”
她心跳很快,手在棉衣衣兜裡,攥得很緊。
“我想做給你這一切的那個人,識則哥哥,”她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的雙眼,“等我畢業,我們就結婚,好嗎?”
冬天夜晚的戶外,舒悅放在衣兜的手攥成拳,掌心居然滲出汗來。
她真的說出來了。
這些話她從下午到晚上一直在斟酌,楊雪的話多少也有點兒刺激到她,她知道對陸識則來說,陸言越這個名字有多敏感。
他從小就一直生活在陸言越的陰影之下,在她和陸言越將要訂婚之前,他們在他房間的那次見面,他的話她一直都沒忘記。
他問她:“從小他就什麼都有,就連你也是他的……憑什麼?”
他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有多心疼。
兩情相悅確實來之不易,這一次她也並不想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主動求婚就是她的決心。
然而……
時間過去半分多鐘了吧,陸識則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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