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江歲用衣袖擦了擦嘴，勉強漏出個慘白的微笑。忽然注意到許寧衍的臉上有血跡。

“你受傷了！”江歲焦急的看著他。

“我沒什麼大事，你先操心操心自己吧”許寧衍隨意的用衣袖摸了一把臉。

“你看到是誰推我下來的了嗎？”江歲突然想起自己被推下山前的情形，不免一陣後怕。

還好是運氣好遇到了兩棵樹，不然這麼高的山，怕是這條小命真的沒了。

“沒有，你放心我會查清楚的”許寧衍伸手捋了捋江歲滾亂的頭髮，出聲安慰著。

她第一次看到這麼溫柔的許寧衍，江歲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許寧衍嗎？”江歲沒忍住問出口。

許寧衍不會這樣。

16歲的許寧衍不會，25歲的許寧衍更不會。他到底是誰？

許寧衍被問的一愣，難道她發現自己也穿越過來了嗎？

在還不清楚江歲是否能接受他的情況下，他暫時不想坦白。

“我不是許寧衍還能是誰，陸奕？沈靈？你不會被摔傻了吧”許寧衍又恢複了那張厭世臉，擺出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語氣正常、表情正常，這個味道才是許寧衍，可能確實是自己感覺錯了。

江歲躺在許寧衍的懷裡，感受著他的體溫。睏意徒然襲來。

許寧衍看著迷迷瞪瞪的江歲，和她即將閉上的雙眼，趕緊搖了搖她。

“江歲，不準睡。”

“可是我好睏啊，就睡一會”江歲的睏意絲毫未減，反而睏意愈加濃烈。

許寧衍感覺她狀態不對，伸出手用手背貼了貼江歲的額頭。

好燙，壞了她這是發燒了。不知道教官他們什麼時候能夠找到他們，許寧衍不能坐以待斃。

“歲歲乖，先别睡跟我聊聊天”許寧衍溫聲哄著她，試圖把她扶著坐起來。

越貼近她越能感受到她身上炙熱的體溫。

“聊什麼...我與你..沒什麼好聊的..”江歲被燒的有些糊塗囁嚅著開口。

“聊什麼都行！說說你未來想過怎樣的生活？有什麼夢想”許寧衍幾乎是誘哄著江歲别睡著。

江歲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走了，努力的睜開眼。

眼前的許寧衍和25歲的許寧衍的身影逐漸重疊。

“我們已經離婚了許寧衍..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江歲想起婚後的生活，委屈的哽咽起來。

“沒有..歲歲，是我對不起你”許寧衍輕聲安撫著。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質問的話剛說出口。

江歲的眼淚劈裡啪啦的落下來，彷彿帶著重量一顆一顆砸的許寧衍喘不過氣。

許寧衍試圖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但是江歲的情緒越發的止不住。

剛才滾下山臉上粘帶了些塵土和著眼淚，現在她的臉上快和成了一副山水畫。

“許寧衍...你..你能不能..嗯....疼疼我...”江歲終於抽抽搭搭把話講完了。

許寧衍看著江歲心痛的模樣，才發現看似江歲隨口提出的離婚，應該是想了很久才做下的決定。

在每個他不能陪伴的日日夜夜，江歲是怎樣孤獨的度過的。

他從未看過這樣情緒崩潰的江歲，他也從來沒明白過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到底想要什麼。

一時間夾雜著後悔、憐惜、心疼等複雜的情緒一湧而出。

許寧衍漸漸的也紅了眼眶，哽嚥著開口：“對不起歲歲...對不起...”啜泣著的女孩喚醒了許寧衍躁動的心。

許寧衍輕柔地擦拭著她臉頰兩邊的眼淚，在江歲額頭留下了一個吻。

江歲本就發著燒，經曆了這一通的情緒發泄，耗費了不少體力，再也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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