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淡至極的聲音滑入耳蝸,穆鳶抬眸,有些不可置信,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雖說沒有感情,可這樣的話,到底有些刺耳。
畢竟昨晚他們才……
穆鳶連忙舉手,“奶奶,我有話要說。”
厲奶奶看過來。
穆鳶一副乖巧模樣,平靜道:“我們沒有同房,他騙您的。昨晚試了一次,他不會,沒成功。”
厲铖野臉上五顏六色,一陣青一陣黑。
曲蔓也滿臉詫異看著穆鳶。
穆鳶朝著男人溫婉一笑,乖順至極:“還有,我暫時不想離婚。說好兩年的,得有契約精神。”
兩年之後她絕對不會死纏爛打。
但現在離婚,不行。
葉舒芬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上前一把握住穆鳶的手:“孫媳婦,你說的,是真的嗎?”
穆鳶分析過了。
厲铖野在燕北權勢確實夠大,可在自己婚事面前,依舊掙脫不了家中長輩的控製。
而且,映月灣的别墅,大概有奶奶的耳目,否則她怎麼會知道他們提前同房。
由此看來,厲奶奶在家族裡的手腕了得。
那她隻要哄好厲奶奶,就算厲铖野不待見她,她在厲家的日子依舊能好過。
奶奶最在乎長孫,最在乎沖喜之事。
可迷信就是迷信,根本不可能扭轉乾坤,最大的作用不過是心理慰藉。
既然如此,一個善意謊言就能破解的局,實在沒必要這般面紅耳赤的爭吵。
反正昨晚沒落紅。
大不了一個月後,重新做一次,讓厲铖野用點勁,總能把事情解決。
穆鳶反握住奶奶的手,聲音輕細,語氣真誠:“奶奶,是真的。”
葉舒芬看向厲铖野:“是真的嗎?”
穆鳶朝著他瘋狂使眼色,厲铖野後槽牙咬緊,極不情願地吐出一個字:“嗯。”
“那就好,那就好。”葉舒芬拍了拍穆鳶的手,“乖孩子,還是你懂事。”
說罷,葉舒芬把其他人全部趕出書房,獨留穆鳶一人。
跟她語重心長地交代必須一個月之後再同房,此事之後,願另給她五百萬作為報酬。
穆鳶答應下來。
等她出去之後,老太太又把厲铖野叫了進去。
男人黑著臉進去,黑著臉出來。
出來時狠狠剜了穆鳶一眼。
事情交代好,葉舒芬便讓兩人回去了。
……
老宅外停車場,春風微寒。
曲蔓拉著厲铖野手,滿眼擔憂:“你也是的,怎麼能這樣跟奶奶說話。好在鳶鳶替你解圍,你回家得好謝謝她。”
厲铖野面無表情抽開手:“在北郊别墅住的好好的,回老宅湊什麼熱鬨?”
厲母曲蔓年過四十,長得溫柔親順,骨子裡卻總帶著自卑:“我想著老太太她不喜歡你,我若能幫著多照顧你大哥些,興許會改變。”
“人不喜歡我,是因為你小三上位,做秘書做到董事長床上。事實如此,改變什麼?全白受氣。”厲铖野沒有半分領情,甚至句句往曲蔓脊梁骨戳。
剛母慈子孝全是厲铖野裝的。
眼下冷漠無情的狀態,才是他平時和曲蔓相處的日常。
穆鳶站在一旁,莫名有些冒虛汗。
這內容是她能聽的嗎?
曲蔓掐住厲铖野手臂,脖子漲紅,咬牙低聲道:“鳶鳶還在這呢,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厲铖野過來拉住穆鳶手腕,打開車門,將她塞進一旁的黑色賓利,“走了,你自己願意在這受罪,就受著吧。”
曲蔓又氣又無奈。
車子已經走遠。
趙昆在前面開車,厲铖野人長得高,體形也壯實,閉著眼睛大剌剌坐著,一個人幾乎占了整個後排。
穆鳶貼著車門,逼仄坐著一小塊,好在她人瘦,不覺得擠。
忽然腿上丟來一盒藥。
“把藥吃了。”男人依舊閉著眼睛,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緊急避孕藥幾個字映入眼簾,穆鳶也正想買些備著,她也並不想懷孕影響來日離婚,所以沒有任何猶豫,扣下兩顆,直接吞了下去。
這時男人忽然睜開眼,費解地盯著她:“沒水不會問?”
穆鳶覺得這人好煩好吵,說話跟嘴裡裝了火藥似的,動不動嗆人,她看向窗外:“不用。”
“過來。”男人收了野痞坐姿,命令道。
穆鳶皺眉看過去,語氣有些不耐:“乾嘛?”
厲铖野不廢話,拽著她手一把將人拉過去。
他單手禁錮著她腰,嘴角邪肆笑著,冷得叫人寒顫:“不是說我沒進去,吃藥這麼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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