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被逼急眼的發瘋了,咱們沒有照顧她。”肖英有點心虛,她何止是不想照顧。其實是想害死蘇今夏,主要是因為那張臉越來越像討債鬼婆婆了。
這段時間她經常地做夢,婆婆回來找她報仇了。
她怎麼可能不害怕?沒有辦法把人攆走,那就隻能病死,這樣一來,誰也不會說她什麼。
偏偏這丫頭命大,硬是挺了過來,兩天兩夜沒燒死她,真是活見鬼了。
“媽,我的手好疼啊!”蘇明月眼淚婆娑,看自己的手腫得像個豬爪子似的,“怎麼辦?越來越疼了。”
肖英知道再耽誤下去,兩人的手都保不住:“去衛生所,咱們先把手處理了,回來再收拾她!”
蘇明月立馬附和,“回來再找她算賬。”
蘇今夏聽到了外面的關門聲音,知道她們去衛生所了,這倒是無所謂,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報仇。
轉念想到前世嫁的家暴男宋建平,這時候應該剛跟第一任媳婦相親,那麼這一輩子就讓妹妹嫁給他好了。
上輩子自己考上了大學,拿著錄取通知書回來辦理檔案,結果得到的隻是媽媽的三個巴掌,以及惡毒的辱罵,“别以為上了大學就可以脫離我們,想都不要想!”
結果晚上媽媽端來了紅糖水,跟她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勸她把糖水喝下。
當時她真的沒有考慮那麼多,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陰冷的地窖。
這個地方物資匱乏,家家戶戶,冬天都會把土豆白菜儲存到地窖當中,這樣可以一整個冬天都有菜吃。
她們家這個地窖,是祖上留下來的,又大又寬,根本透不進來光,伸手不見十指,她不停的喊叫,聲音也傳不出去。
再加上週圍沒什麼鄰居,喊叫了三天三夜,沒有人救她。
在她以為快要死的時候,有籃子送了下來,放了塊硬邦邦的餅子,還有鹹菜,外加一個水壺。
緊接著媽媽冰冷的聲音傳來,“不要想了,你是出不去的,咱們家這個地方偏,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
你的大學,你妹妹會替你上,你就安心待在這裡,我每隔一段時間會給你送吃的,還有水。真是便宜你了,現在徹底成了我們的負擔,還得養著你,給我安生呆著,别給我惹事!
至於拉屎拉尿,角落那裡有個桶,不想自己臭死就拉在那裡,你要是想臭死,隨便拉也無所謂。”
“媽,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蘇今夏絕望大喊,迴應她的隻有被堵上的洞口。
蘇今夏以為爸爸早晚會察覺到她不見了,來找她把她放出來。
可爸爸在這期間因病去世,自始至終就沒有見上一面。
她被關在地窖,爸爸到底知不知道,都不得而知。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靠著碎石塊在牆上寫正字,記錄時間。
至於期待妹妹頂替她上大學會被髮現,但是也沒有,轉眼就過去了三年的時間。
當洞口被打開的一瞬間,刺的她雙眼都睜不開了,地窖洞口放下了一條繩子。
媽媽的話再次傳來,“想上來就把繩子纏到腰間。”
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獲得自由了,日複一日的關押,她已經妥協了。
大學她可以不上,隻要自由就行。
被拉到地面的一瞬間,她隻能模糊看到幾個人影。
緊接著就聽到有人說,“你這女兒也太瘦了。”
“但是長得漂亮啊!”媽媽開心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著。
“我姐可是大美人,你看被關了這麼長時間,身上的皮膚還是白白嫩嫩,沒準用力一掐還能掐出水呢!”妹妹的笑聲不絕於耳。
她似乎聽懂了,這是要讓她嫁人的節奏。
“媽,小妹,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死丫頭,你要是不想再被關著,就不要吭聲,把這個事情定下來呢!你就能出去了!”媽媽冰冷的話,猶如尖刀紮在她的心裡。
為了自由,為了能出去,她強忍著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被拉回到了屋裡,依然是她住的小房間。
很快媽媽送了熱水,給她洗身子換衣服,全程她沒有再說一個字。
當她的眼睛模模糊糊能看見人的時候,已經在宋建平的家裡了。
新婚之夜以為會被糟蹋,結果並沒有,迎來的隻是拳頭,原來宋建平前面那個媳婦就是被折磨喝農藥自殺了。
回憶到這裡她雙手握緊,既然能回來,上一世的仇,這一世必須報。
……
肖英和蘇明月來到衛生所。
兩人添油加醋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醫生,周圍的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脖子被燙傷嚴重,至於身上穿的衣服厚,應該是當時水沒有潑透,皮膚表面隻是發紅沒有起水泡。
“你家大丫頭平時溫溫柔柔的,說話也輕聲細語,怎麼可能燙傷你們的手!”
旁邊坐著的老太太忍不住說,“就算是燙傷,也應該是誤傷,你可不能敗壞孩子的名聲!”
肖英瞪了那人一眼,“我是當媽的,我還能說我自己女兒的壞話嗎?再說如果不是被那死丫頭硬摁著,也不會隻燙一隻手啊!”
那誇張的表情配上她伸出來的手,讓周圍的人也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
劉醫生將單子開出來,“你們去把錢交一下,不要在這裡大聲喧嘩了。”
肖英看著單子上的錢數,心疼不已,回去以後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個死丫頭,把她的手也摁到水裡去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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