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下堂,她便離了陣眼,這兩年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北山的邪祟封印一旦破出,必然塗炭生靈。
“咳咳,我不能下堂,也不能被休……”
鳳羋月痛苦的閉上眼。
翹兒問:“那如今我們怎麼辦?”
鳳羋月擦乾血跡,道:“去找母親和祖母,此事能拖一時是一時,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翹兒點頭,“沒錯,平日夫人老夫人最是疼您的。”
主仆二人快步就去了壽安堂,老夫人的住處。
不想還沒進門呢,就聽到了裡面的歡聲笑語。
“青青啊,你可真是個開心果,想不到你與北鈺還有這麼有趣的事,我養活了他這麼多年,還不知他吃癟能這麼大的氣。”
“可不是,也就是青青能降服了這猢猻……”
“母親,嫂子如今可是貞義郡主,咱們該尊一聲郡主娘孃的,您老這麼喊,多失禮啊……”
“明涵,以後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郡主不郡主的,隻盼你們别嫌棄我粗俗,跟著朝堂的術師隊伍,風裡來雨裡去的……”
“青青受苦了,我們聽著實在心疼。”
“青青嫂子為國為民,不辭辛苦,鳳羋月還不想讓出主母之位,她那點小格局,連青嫂子十中之一都沒有……”
一家人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進鳳羋月主仆的耳朵,翹兒當時氣的就火冒三丈,正要衝進去理論,誰知鳳羋月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她的閉口唸,越發的不堅定了。
凡發願修閉口唸者,考驗的便是心性,但如今的梁家人,卻是句句都往她肺管子上戳。
“當初您嫁進來,拿了萬兩白銀做嫁妝時,可不見他們如此嘴臉,”翹兒恨恨的道。
“人性素來如此……”
鳳羋月如今還能苦苦堅持,絕不是為了梁家和梁北鈺,是為了北山方圓幾十裡的百姓,那裡人流密集,還有一座小城,想要示警逃離,幾乎不可能。
也沒人會信她。
“扶我回去。”
鳳羋月走後,林青也告辭離開了,壽安堂內,王媽媽小聲道:“奴婢瞧見,方才少夫人來過了,但是走到門口又面色難看的離開了,隻怕是都聽見了。”
梁老夫人聞言隻是點了點頭。
“聽見就聽見了,醜話遲早是要說開的,她嫁進來兩年多,我待她也如親孫女,如今她這般不識大體,是該敲打敲打了,林青身份貴重,是必然要嫁進來的,梁侯府沒落太久了,不能讓她鳳羋月給拖累了。”
王媽媽點頭稱是,但心裡想到的卻是夫人進門前的事。
梁侯府早就沒落多年了,說句破落戶都不為過,突然有一日,有個侯爺的故人上門拜訪,那故人領著一個美貌好似天仙的少女。
世子梁北鈺對她一見鐘情,好一番的討好,才惹得少女傾心。
後那故人便順勢做主將自己的侄女,嫁給了梁北鈺,嫁妝是一萬兩白銀,原本還不太願意的梁老夫人,一下就願意的不得了。
少夫人進門,用她的銀錢嫁妝,修繕房屋,采買被當掉的鋪子傢俱,這府裡上下,哪一處磚瓦不是夫人的手筆。
乃至後來侯爺過世,喪葬事宜也都是少夫人一手操辦。
如今梁侯府有了崛起的希望,梁家上下卻是要將夫人一腳踢開,貶妻為妾,何等的羞辱。
便是欺負人家不是世家女兒,任由他們磨銼罷了。
……
“咳咳……”
鳳羋月回來便虛弱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是被翹兒的叫罵聲吵醒。
“你們别動,這是我們夫人的東西,你們再動我就不客氣……二小姐,你未免太過分了,忘了夫人以前是怎麼對你們的嗎?”
鳳羋月隻覺的口乾舌燥,記得昏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此刻是上午,想不到她昏睡了一夜。
她緩步走出去,就見梁侯府的二小姐梁明涵和三小姐梁明蟬,正在指揮下人搬東西,像是要把鳳羋月的物件都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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