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傅硯遲低下頭,努力斂住眼底的情緒。
“從前對你做的所有,都很抱歉。”
他收回手,像是要窒息一樣,後退一步站到了雨裡。
虞秋月記著他手上那滾燙的溫度,皺著眉想上去幫他打傘,才上前一步,正好看到他眼尾湧出的那一滴淚。
她步子一頓,傅硯遲趁著這個間隙從她身旁走過。
然而才走出一步,他眼前便開始變得模糊,第三步的時候,他再撐不住朝前倒了下去。
傅一北忙上前,叫了他幾聲沒得到迴應,一摸他額頭,他臉都皺成了一團。
“我送他去醫院。”
話落,他將人抱到車上。
虞秋月忙跟在身後,收了傘上車。
和葉軒道了謝後,車子便開了出去,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醫院裡病房裡。
虞秋月靠在傅一北懷裡,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人,嗓音有些啞:“你說,他能想明白嗎?”
傅一北抿著唇,面上是同樣的苦惱:“淋了場雨燒到39度,他該長記性了。”
是啊,都該長記性。
她該長,傅硯遲也得長。
這場雨一直落到淩晨,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外頭出了好大的太陽。
傅硯遲是中午醒來的,他沒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見了虞秋月,甚至老老實實叫了聲嫂嫂。
這一點,所有人都沒想到。
可他的的確確就像是釋然了一般,自此,對那些事情閉口不談,隻是,當天下午傅硯遲就定了一張出國的機票。
像是為了逃避什麼,他沒跟任傅一個人說他要去哪。
直到,那天虞秋月收到了一個匿名包裹,裡頭,是一件精美純白的婚紗。
婚紗展開的那一瞬,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傅硯遲上輩子給她設計的那一條,幾乎一模一樣。
她沒想到上輩子在一起時他給她設計的婚紗,這輩子她還能看到……
命運的軌跡,有時的確妙不可言。
包著婚紗的盒子裡有一張卡片,上頭龍飛鳳舞的寫著一行字——
新婚快樂,祝你幸福。】
……
時間一晃,三年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傅硯遲隔了三年回到故土,才下飛機便接到葉軒的電話,被拉去了酒吧。
到了地方,傅硯遲也不說話,那模樣分明與從前無二,卻變得沉默寡言了許多。
葉軒給他敬酒,他照喝不誤,直到第三杯下肚,葉軒有些上頭,說話也變得口無遮攔:“驛哥,這幾年就你單著,你不會還念著虞瀾……嗚嗚嗚!”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身邊人驚恐的拉過去捂住了嘴。
在傅硯遲面前提那個三個字,不想活了?
傅硯遲卻像是沒聽見一樣,面上神情不變,隻是抓著酒杯的那隻手微微有些緊。
下一秒,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來,一個面相清純的女孩抱著一瓶酒戰戰兢兢的走進來。
這小百花的模樣,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包廂裡接連響起吹口哨的聲音。
葉軒就喜歡這一卦的,看到人眼珠子都看直了。
扯開擋在嘴邊的手,他朝著來人曖昧一笑:“小妹妹,長得真不錯,來告訴哥哥你叫什麼?”
女孩顫顫巍巍的縮著脖子,如實答:“蘇洛洛。”
葉軒勾唇一笑,眼底欲色濃鬱。
蘇洛洛的視線卻落到了不遠處的傅硯遲身上。
霓虹燈下,不經意的一眼,她眼底跟著便閃過了一抹驚豔之色。
穩住慌亂的心神,蘇洛洛不動聲色的扯了扯領口,抱著酒走過去。
她扯出一抹自認為亮眼的笑,還才開口,傅硯遲不悅的眼神便掃了過來。
“滾開。”
冷冰冰的兩個字,不帶任傅感情色彩,涼的人心驚。
蘇洛洛愣在了原地,緩了兩秒,眼淚便順著眼尾溢位,委屈著好不可憐。
傅硯遲卻像是置若罔聞,被她哭的煩了,隨手將酒杯扔桌子上,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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