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裡,虞秋月甚至不堪到了這種程度。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遑論虞秋月是人。
她紅著眼撿起腳邊的書,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砸在傅硯遲身上,力道之大,足足帶著兩輩子的怨念。
她一言不發,並非不知道罵人,隻是家教使然,當著長輩的面,她罵不出口。
傅母心疼的拉住虞秋月的手替自己那個混賬小兒子道歉:“秋月啊,是伯母沒把他教好,他張口就是胡話,你不用在意。”
虞秋月嚥下喉間那抹情緒,沉沉的舒了口氣:“抱歉伯母,待會兒我會找人來收拾東西,我先走了。”
話落,她再沒多看傅硯遲一眼,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傅一北連忙跟上,走之前,看傅硯遲的眼神格外有深意。
傅硯遲額角被那本書砸出了個包,可他無心顧顧及。
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他從來沒覺得這麼慌過。
他皺著眉要去追,反手卻被傅父給攔下。
“你還不知悔改!”
傅硯遲被攔著,煩悶之下掏出手機就想給虞秋月發資訊,直到看到那鮮紅的感歎號他才發現,他的所有聯絡方式全被拉黑了!
“為什麼!”
眼眶有什麼擋住了視線,他緊緊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心臟生疼。
“虞秋月,你果然隻是把我當替身!”
從醫院出來,虞秋月整個人仿若脫了力,期間,接了她委托幫她找父親的人也給她發來了資訊——
抱歉,我們動用了所有資源用儘了辦法還是沒有訊息。】
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傅先生能活或許隻是個奇蹟……您父親生還的可能……很小……】
奇蹟嗎?
虞秋月收了手機,忍了又忍,眼淚還是溢滿了眼眶。
如果父親還在,她是不是就不用受這些委屈了……
傅一北一直牽著她,她掌心的冷汗幾乎全蹭在他手裡。
他想說些什麼,側首卻見她紅著眼直愣愣的看著不遠處出神。
順著她的眼睛看過去,傅一北薄唇微抿。
半晌,他握緊手機,生疏的拍了拍她腦袋頂:“你在這等我會兒。”
“啊?”
虞秋月茫然抬頭,他已經朝著一個方向跑沒了影子。
虞秋月又將目光收回來,視線落到腳尖。
約莫過了五分鐘,她察覺有人靠近,還沒來得及動作,一朵粉嫩嫩雲朵似的棉花糖便伸到了她眼前。
“我想不起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了,隻是直覺覺得,你應該會選草莓味。”
傅一北有些喘,看樣子像是才跑回來的。
虞秋月盯著那粉嫩嫩的棉花糖看了許久,腦子有片刻的宕機。
當年,他沒遭遇這場空難之前,她被傅硯遲惹哭,他也是這樣氣喘籲籲的跑遠,買個棉花糖回來哄她……
“不喜歡嗎?”
看她久久不接,傅一北面上閃過一絲窘迫和歉意。
“抱歉,看你一直盯著我以為你想吃……”
“不喜歡棉花糖,那你有别的想吃的嗎?我帶你去吃。”
“不用。”
虞秋月眼眶略微有些紅,接過傅一北手中的棉花糖,她鼻尖止不住的泛酸。
“有這個就夠了,我很喜歡,謝謝。”
傅一北的眉宇卻舒展不開,他擰著眉糾結:“你不用太勉強,不喜歡直接說就好,錯在我,是我一開始沒有瞭解清楚你的喜好。”
“喜歡的。”
她隻是,太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太久沒有被人這麼在意過。
已經很久沒有人問過她喜歡還是不喜歡了……
……
從醫院出來,傅一北沒處可去,虞秋月也不打算將人帶去虞家。
依照虞母的性子,知道傅一北沒死還要住進虞家,她一定會想儘法子撮合她和傅一北。
反正在虞母眼中,隻要是傅家的孩子,傅一北和傅硯遲,她嫁給誰都沒差。
可虞秋月這輩子隻想為自己而活,她再不想被任傅東西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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