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下樓的時候,沒在客廳看到爸媽。
他們二老反倒是一同站在廚房門口,對著裡面的“廚師”勸道:“這些菜少做點,吃不完的。”
我好奇地看了眼桌上的飯菜,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柳亦凝居然雙手捧著一盆湯從廚房走出來。
“修然,你起床了?正好最後一個菜上桌,可以吃飯了。”
柳亦凝反客為主地叫我坐下,我皺眉看著她身後的爸媽,用眼神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媽媽尷尬一笑,解釋道:“亦凝說好久沒來看望我們了,正好給我們露一手,嚐嚐她的手藝。”
我順勢坐下,看著一桌的飯菜,內心深處卻沒有半點感動。
“爸媽,我看著你們吃,我沒胃口。”
“修然,這是我花了一早上做的菜,你就嚐嚐嘛,之前嘉茂都說......”
柳亦凝話說一半,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之前我做給同事吃的時候,他們都說好吃的。”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柳亦凝,她說的同事,恐怕就隻有傅嘉茂一個人吧。
滿桌子的川菜,生怕我的胃不痛嗎?
“你嚐嚐這個辣子雞,可好吃了。”
柳亦凝手疾眼快地夾了一筷子到我碗裡。
媽媽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卻沒得及阻止。
碗裡面的雞肉還冒著熱氣,尖銳的辣氣直沖鼻尖。
色香俱全,就算我沒吃,也知道是好吃的。
隻是,愛吃川菜的,隻有來自四川的傅嘉茂。
見我不動筷,柳亦凝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她身旁的媽媽。
我媽尷尬地笑了笑。
“亦凝,阿姨知道你的心意,隻是我家修然從小就不能吃辣,一吃辣就鬨肚子,要不......就别讓他吃了吧?”
就算柳亦凝已經不是她的兒媳婦了,我媽說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好。
柳亦凝愣愣地看著我,囁嚅道:“對不起,我忘了。”
是忘了,還是根本沒記住?
我的喜惡,從來不是柳亦凝關心的事情。
她隻在乎公司有沒有掙錢,掛念傅嘉茂一個人在公寓過得好不好。
她的眼中,已經很久沒有我的存在了。
“沒關係,吃完這頓飯,以後就别來我家了,這裡不歡迎你。”
因為爸媽還在,我沒說出更難聽的話。
“修然,你不能這樣對我,當初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說好愛我一輩子嗎?”
柳亦凝咬著唇,眼淚朦朧地看著我。
可我知道,這是鱷魚流出虛偽的眼淚。
她根本不是誠心實意地想要我迴心轉意,或許是柳氏內部出了問題,又或是想要得到謝氏長久的讚助。
“可是,之前是你說我無聊,說我吃軟飯,這些話你難道忘記了嗎?都離婚了,成熟點,好嗎?”
我把傅嘉茂曾經嘲諷我的話,以同樣的方式還給柳亦凝。
她低頭沉默良久,最後問道:“我們之間,真的沒可能了嗎?”
“再糾纏就沒意思了。”
柳亦凝聲音顫抖地對我說了聲抱歉,隨後就像是再也抑製不住淚水般跑了出去。
我沒管,倒是媽媽擔憂地朝女人離開的方向看了眼,嗔怒道:“就算是離婚了,也曾經在一起過,你别太苛責她了。”
“媽,您就少說幾句,多吃點菜。”
我不愛吃辣,但我爸媽卻是典型的江城人口味,重油重辣。
柳亦凝飯都做了,我吃不了,我爸媽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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