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宴視而不見,隻是脫了外套,然後去沙發上坐下。
我公公哼了一聲,撇開臉不去看自己兒子,而是招呼我,“念溪,過來這邊坐。”
我和婆婆過去坐下,我婆婆又問,“開了多久的車?路上吃了東西嗎?我讓廚房給你們留了點飯菜,墊墊肚子,晚上年夜飯多吃點。”
“好。”我點點頭。
等飯菜端上來後,我和傅霆宴隨意地墊了墊肚子,公婆就在旁邊看著,四人的氣氛有些微妙。
“多吃點,這麼瘦讓人心疼。”我婆婆給我夾菜。
“嗯嗯。”我心裡一暖,衝她笑了笑。
傅霆宴埋頭吃飯,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吃完飯,他一個人上了樓,我公公則說要去書房處理點工作,隻剩下我和婆婆在客廳待著。
她說,“念溪,等我一下。”
幾分鐘後,她從樓上拿來了一個牛皮信封,在我不解的眼神中,拆開信封拿出了幾張照片遞給我,“你看看這個。”
我接過照片審視,隨即臉色一變,心裡充滿了震驚。
總共有七張照片,每一張都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錯愕和難以置信,等到全部看完,我完全回不過神來。
七張照片,每一張上都有一個女孩。
前面四張是她和傅霆宴的合影,地點有櫻花樹下,姻緣廟前,同心鎖橋上,和摩天輪,兩人穿著情侶裝,笑容甜蜜。
後面兩張則是充滿了悲傷,是在哭泣的自拍,手腕上還有血。
最後一張最為恐怖,是一具屍體,應該是溺水而亡,渾身濕漉漉的纏著水草,皮膚被泡得發白。
我用了好幾分鐘才找回自己的意識,聲音有些驚顫,“媽,她是誰?”
“你見過和她長得像的人嗎?”我婆婆卻輕聲問我另一個問題。
我點點頭,是的,蔚藍簡直就是第二個她。
婆婆收起照片,歎息了一聲,“念溪,她叫陶雪,是傅霆宴曾經喜歡過的一個女孩子。”
“媽,您說清楚點,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有點急促了。
在婆婆的講述下,我才知道,我自以為對傅霆宴的瞭解之中,還藏著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那段時間正好是臨近畢業,我和鄧晶兒她們幾個跑出去實習,那是我唯一一段時間,和傅霆宴分開那麼久,在另一個城市裡,隻能每天想方設法網上找話題聊聊天。
我記得非常清楚,傅霆宴那時候萬年不變的朋友圈背景照,換上了一個粉色的卡通桃子圖片。
為此我還提心吊膽了許久,生怕他是動了春心。
其實我那時候的直覺沒有錯,傅霆宴就是在那段時間遇到了陶雪,第一個讓他真正知道喜歡是什麼的女孩。
不同於以前的玩玩而已,他很認真地和陶雪交往,隻是這件事遭到了家裡的反對。
正好那時候傅爺爺病重,因為想要看到傅霆宴結婚的心願,便物色了一番合適的人選,最後覺得我很合適。
我得知要嫁給傅霆宴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也加劇了傅家反對陶雪的態度。
“媽,你們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問。
“我們那時候堅決反對傅霆宴和陶雪在一起,本以為他們交往時間也不長,隻要他答應和你結婚,兩人就會不了了之,誰知道那孩子……唉。”我婆婆眼裡有一絲愧疚和懊惱。
我終於知道結婚那晚,為什麼傅霆宴對我說那麼多狠話,每一句都像刀子在插我的心。
還有他說的,要我後悔嫁給他,痛苦一輩子。
原來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在我們結婚的那天,跳河自儘了。
“念溪,”我婆婆臉色有些蒼白,“我知道,瞞著你不好,你應該有知情權,可是那時候我們太著急了,而且她跳河時,你和傅霆宴已經舉行完了婚禮,已經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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