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頭髮吧,她頭髮亂了。”我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我也捋捋。”
“要離婚了?”於一凡總是用最簡短的話,說最震驚的內容。
我怔怔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傅霆宴和你說了?”
他聳聳肩,“嗯,說了,就是你出事那晚,蔚藍也在。”
剛才我還覺得誤會了傅霆宴,心中很愧疚,此時於一凡三兩句話就讓我打消了那種情緒,傅霆宴也是想離婚的,否則怎麼會告訴於一凡他們?
他那人說一不二,要麼不說,既然說出來了就必離。
我垂眸,“哦,是要離了,我為了感謝他救了我,還決定淨身出戶。”
於一凡語帶笑意,“恭喜。”
“離婚也恭喜我?”我抬頭白了他一眼,“還是等我二婚時再恭喜我吧。”
於一凡隻是挑了挑眉頭,然後囑咐道,“那在二婚之前好好注意安全,别真把頭給打傻了。”
我嘀咕了一聲“要你管”,也不知道他聽清楚了沒有。
一個小護士前來匆匆叫走了於一凡,等他走了,鄧晶兒又返了回來,她應該捋清了不少,十分興奮,“意意,你真的是舔狗舔到最後,應有儘有了?!”
“沒有,該離婚還是離婚。”我已經心如止水了,淡淡道,“傅霆宴已經把我們要離婚的事告訴了於一凡他們,還有那個蔚藍。”
鄧晶兒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啊?”
縱使她縱橫情場多年,算是愛情上的箇中高手,也一時被我和傅霆宴的反覆無常弄懵了。
一個一反常態出手相助,一個剛才還心懷愧疚與她商量該怎麼辦,這不是要破鏡重圓的預兆嗎?
不過鄧晶兒就是鄧晶兒,她懵了幾秒後,竟然更興奮了,“對!該離還得離!女人不能那麼卑微,他可虐了你十年,不能示點好你就原諒他了,離了以後讓他追妻火葬場吧!”
我哭笑不得,鄧晶兒真逗,我和傅霆宴一旦離婚,非但不會出現追妻火葬場的情節,還會迎來他與蔚藍結婚生子修成正果的局面。
蔚藍的存在,依然是促使傅霆宴答應和我離婚的重要因素。
“行了行了,你這腦洞真大,快給我去買吃的,我要吃食堂的茄子肉沫,還挺好吃。”我笑著催促鄧晶兒。
“五星級大酒店的飯菜不要,非要吃食堂的茄子肉沫,唉,你呀!”鄧晶兒口頭上嫌我不懂享福,身體卻很誠實地趕去食堂了,現在正是飯點,還得排隊呢!
病房裡隻剩下我一人,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失落。
我起床,走到視窗凝視著樓下的雪地,醫院有人在佈置元旦裝飾,看起來氛圍不錯。
明天就是元旦了,可是我得在醫院度過,實慘。
正當我愣神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以為鄧晶兒這麼快就回來了,便開口道,“明天元旦有安排嗎?沒安排來陪我過怎麼樣?”
身後沒有回答,我有些疑惑地回頭,看到的卻是一臉侷促的蔚藍。
她化了淡妝,顯得很精緻,本就漂亮的臉上掛著微微的愧疚,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波點長款羽絨服,腰部有收緊,衣領那裡是甜美的蝴蝶結領,光腿神器下穿著一雙白色的中筒靴,我能一眼看穿她現在的衣服,比以前更有質感,應該貴了不少,但依舊是我認不出的牌子。
今天的她,似乎成熟穩重了一些。
“沈姐,你好些了嗎?”蔚藍輕聲問。
“你說呢?”我冷淡地看著她,經過我被綁架的事,我對她的印象一落千丈。
說完,我便回到了床上拿起手機玩,並不想理她。
蔚藍在床邊的椅子上輕輕坐下,眼睛不敢直視我,卻又忍不住瞄我,我皺著眉頭收起手機問,“有事嗎?”
“沒事,就是擔心你的身體。”蔚藍咬了咬唇,依舊輕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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