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忽然,傅霆宴咳嗽了起來,他將毛巾扔在沙發上,然後順勢坐了下來,“我好像有點感冒了,你這裡有感冒藥嗎?”
感冒藥我家裡當然有,問題是傅霆宴就淋了這麼一會兒的雨,立馬就感冒了?
反應是不是來得太快了一點?
這邊還沒回答,那一邊於一凡也坐了下來,他抬手捂了捂肩膀,“我的傷口好像碰了水,有些痛,需要重新換藥才行。”
話音剛落,傅霆宴一記眼刀甩了過去,於一凡淡定地接招,兩人的眼神交織在一起,彷彿有刀光劍影。
這一秒,傅霆宴不感冒了,於一凡傷口也不痛了,氣氛有些凝固。
家中的阿姨本就不認識這兩人,但還是感覺出了此時的微妙氣氛,她對我說道,“沈小姐,電閃雷鳴的,恐怕小少爺和小小姐會被吵醒害怕,我去看看。”
“好的。”我點點頭。
等到阿姨上去了以後,我先去拿了藥箱,然後拿出了感冒藥遞給了傅霆宴,“吃吧。”
然後又拿出了紗布遞給於一凡,“換吧。”
結果這兩人異口同聲,
“你給我倒杯水。”
“你來給我換。”
兩人說完又是一輪新的眼神對峙,傅霆宴率先起來,他拿過桌子上的紗布,很淡定地說,“來,我給你換。”
於一凡冷笑一聲,“離我遠點。”
“那你自己換。”傅霆宴將紗布毫不客氣地扔在了於一凡的身上,然後扭頭問我,“你怎麼不給我去倒水衝藥?這藥能生咽嗎?”
“怎麼不能?”於一凡比我先一步開口答道,言語間儘是針對,“我是肩膀受了傷,你是哪裡受了傷,連一杯水都倒不了?”
眼看著兩人又要開始鬨不和,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擂台上的裁判,隨時得分開兩位逐漸上頭的拳擊手,否則要出大事。
我站在兩人中間,語氣很嚴肅,“行了,傅霆宴,你先替於一凡換藥,我去給你倒水,就這樣!”
“不行!”
“可以!”
兩人給出了完全相反的答案,我不管那麼多,直接去給傅霆宴泡藥,客廳裡時不時傳來兩人夾雜著怒氣的話語聲,我全當是沒聽見。
等我泡好了藥返回客廳裡,我聽到了於一凡的聲音低低地響起,“我沒資格,你有嗎?你和我差不多。”
“是,以前是我的錯,但是我願意付出一切去補償她,你做不到,於一凡,你家裡那點破事你解決不了。”傅霆宴的聲音如出鞘的利劍,充滿了鋒利的感覺。
我停住了腳步,心跳紊亂了幾分。
過了一會兒,於一凡的聲音才再度出現,很明顯有了幾分剋製的怒火,“難道你家現在沒有破事一堆?傅霆宴,你對自己太自信了,以前我勸過你好好珍惜沈念溪,是你自己沒有聽我的勸告。”
“我家的破事不影響家中長輩對沈念溪的喜歡,你能和我比麼?嗬嗬。”傅霆宴的冷笑聲充滿了輕蔑,“而且,在你幫著陶雪一起將我耍得團團轉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沒有任何資格來勸我。”
於一凡並沒有任何愧疚的意思,反而是風輕雲淡地解釋了一下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我那麼做,也是因為你先對不起陶雪,而她懷著你的孩子,如果我不幫她,她真的會跳河,一屍兩命,你擔得起這兩條人命嗎?”
如果他沒說這些話,傅霆宴應該還能沉住氣,但是此時此刻這些話,讓他心中對於一凡的憤怒和恨意都爆發了出來。
“是我的孩子嗎?!”傅霆宴怒聲質問,“於一凡,我一直把你當作最好的兄弟,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當傻子一樣戲耍,我沒有對你們於家下死手,不僅僅因為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我兩家長輩之間曾經的關係不錯,如果你想和我魚死網破,大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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