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說!能說出那句話的姑娘哪裡是慫的。”
車廂內,繼續爆發出新的笑聲。
懲奸除惡,本來就是正常人骨子裡的本性。
雖然這老頭也沒到邪惡的地步,但是這素質真是煩人,大家也看不過去一個母親被欺負。
“姑娘!說得好,多說兩句!”
“老頭,您真好意思,搶位置還為難年輕人,我看您這樣,確實也算得上老當益壯了,怎麼有臉這麼做的,
難不成是你們單位教的,還是您也是這麼教育家裡的孩子的?那我可好奇了啊什麼單位這麼教育人的,要不,您跟我們說說您哪個單位的,我們去借鑒學習一下啊。”
周圍人的附和,讓車廂的氣氛火熱了起來,那老頭終究是頂不住那麼多人忽然團結起來的力量,灰溜溜的叫著心口痛,要下車看病。
傅征見他等著喬溶溶,便手上一個用勁,把喬溶溶扯到身後護著。
喬溶溶現在是面前對著自己剛才的位置,身後就挨著傅征的後背。
老頭離開後,之前讓座的乘客指了指座位:“姑娘你坐吧。”
喬溶溶擺擺手,抓著傅征的胳膊:“你自己坐吧,本來也是買票了的,我沒關係,他不會讓我摔倒的。”
傅征點點頭。
喬溶溶其實也沒站多久,不到十分鐘,車子就靠近了市車站,兩人下車後,還有不少乘客在和她說再見。
這兩年風氣開放了很多,大家也不拘束和有好感的陌生人道聲别。
那帶著孩子的母親更是連連給兩人道謝。
臨走前感慨,他們這麼登對,以後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婦人說完就離開了,沒有注意到喬溶溶差點維持不住的笑意。
孩子……
“走吧。”傅征和喬溶溶走了一段路,再次開口。“喬同誌,你剛才……有沒有生我的氣。”
喬溶溶一臉茫然,為什麼生氣。
他不是一直堅定地站在自己身邊嗎。
“是我讓你讓座的,沒有讓座就沒有這回事了,我感覺,你不太高興。”
喬溶溶摸了摸臉,她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不過,她的情緒不是因為讓座和吵架。
而是那句孩子。
沒想到傅征在這種時候開竅,觀察到身邊人情緒了。
“我沒事的,給老弱婦孺讓座,本來也是一個健全人的社會義務,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是合理的行為,我不會生氣。”
傅征想接著這個話茬問問,什麼叫不合理行為。
供銷社卻已經到了。
“算了,先買東西。”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
市內供銷社可要比鎮上的大多了。
不但有傢俱,還自行車、收音機擺了好幾架。
玻璃櫃檯分割了消費者和售貨員。
買雪花膏的,拿出空瓶子,挖出來一點塞進去,散裝的,比瓶裝的便宜好幾毛。
那邊拿著糖票按照份額買糖,頭頂上,高高地掛著小孩衣服、防塵毯子,掛著鬚鬚的那種毯子,白底中間一個大紅花。
一排櫃子上,整齊地疊放鋥亮的飯盒、暖水瓶、帶蓋的搪瓷杯子……
糕點大多已經不用票了,圍滿了人。
傅征人高,搜尋目標速度也快,一眼就鎖定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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