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嶠揉了揉太陽穴,如果不是那三個廢物捅了婁子,自己今天根本不用來公司,他更想在家裡陪禾禾。
“沒什麼事走吧。”
手頭還有很多工作要完成,蔣嶠開始下逐客令,語氣公事公辦,彷彿蔣安不是他兒子似的。
“爸,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蔣安問。
蔣嶠眼神半闔帶著幾分打量,他驚訝的不是兒子問出這句話,而是說話的語氣。
委屈?
多少年沒從兒子嘴裡聽到爸這個稱呼了,平日反抗的態度橫得很,冷冰冰的父親兩字恨不得送他進棺材。
怎麼可能像個缺愛的小孩,問是不是討厭他。
蔣安知道父親的本性,同樣地,蔣嶠也瞭解兒子。
父子二人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了一般。
這時,蔣嶠耳朵動動,目光望向了後頭的屏風,辦公室的地面是白色瓷磚。
總裁辦公室被保潔打掃得一塵不染,地磚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倒映也不奇怪。
雖然不清晰,但能看出個大概。
自己辦公室內的佈置蔣嶠一清二楚,那不是咖啡機之類的物體倒影,而是躲了一個人。
蔣安察覺到父親的視線,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接下來聽到父親的話後,他知道露餡了。
“安安,這些年我沒做好一個父親,是我愧對你們,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對我有怨我都接受......”
“夠了。”
蔣安打斷,溫情不適合他們。
一直沒找到合適時機露面的林禾,眼看著父子氣氛不對像是要吵架,她趕緊露面。
“嶠嶠,我來啦~”
“禾禾!”
蔣嶠驚訝,轉而看向蔣安很感動道:“你帶著媽媽一起來給我驚喜嗎?”
蔣安直接側過身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真的很裝!
在媽媽面前故意裝嫩,講話語調上揚著,一把年紀不嫌噁心!明明平時說話冷冽得能凍死人!
蔣安帶林禾來公司,就是想讓她看清父親的真面目。
蔣嶠這些年的變化,蔣安是最看在眼裡的那個人。
人人都說母親是他的暴躁點,不能輕易提起,殊不知父親比他更嚴重。
蔣安記得有人故意往母親身上潑臟水,目的是惹怒父親,父親的確生氣了,那個人被折磨得非常慘,不光是表面上的遭遇,還有精神上的崩潰。
從那裡蔣安開始暗自留意,發現隻要是和母親有關,那些搞事情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無一不慘烈。
是蔣安心驚的程度。
父親對外儒雅有度,談吐思辨,看似斯文高潔,實際是個瘋批!
如今他在母親面前多溫和,壓抑的內裡就有多癲狂,蔣安害怕母親哪些無意之舉,引得父親沒了理智做出偏執瘋狂的行為!
父親就是個瘋子!
他平白去說母親肯定不會信,蔣安看得出來,母親很依賴父親,可父親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
十五年很長,能讓一個人完全變了模樣。
蔣安垂眸,隻有媽媽,還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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