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地挑了盛月殊右邊的位置坐下,因為那裡的旁邊是方芷。
相對來說,方芷的性子軟和不少,比林依要好說話的多。
盛月殊雖然剛才對我笑,但是我依然能感覺到她似乎並不高興。
能讓她不高興地事情很少,其中我的原因占據絕大多數。
“阿徹,昨晚你沒上班。我還以為你就這麼消失了呢。”
盛月殊的話說的很隱晦,但我知道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以為,我拿了那筆錢就跑了,再也不來?”我微微側頭望著問。
她忍不住被我的話逗笑:“你太天真了,如果我真的想找你,就是將整個海城掘地三尺也一定能把你挖出來。”
我們倆對視著,笑著。
此刻的我和她,脫離現實中的身份,都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盛月殊身旁的林依湊上來,盯著我看:“月月,你現在玩得這麼花,就不怕自己家裡那個小嬌夫吃醋嗎?”
提到這個,盛月殊的笑臉便僵住了。
“能不能别提他?一說到他我就心煩。”她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擱置在茶幾上。
林依癟癟嘴:“月月,你怎麼跟我發脾氣,我就是提一嘴嘛。”
見她沒說話,林依忙擺手:“好啦,我不提他。今晚開心為主。”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心中有些失落。
原來,我是這樣一個讓盛月殊覺得無比厭煩的人。
很多時候,我在想她會不會有一點點是愛我的,那些情緒不過是她邁不過心中那道坎而裝的。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她的確,很討厭我。
一旁的方芷湊過來,貼我貼地極近。
她打圓場道:“月月,你自己獨占這位少爺,難道就忘了咱們姐妹也是需要人陪的嗎?”
方芷的話,讓包廂裡的氣氛又鬆快了下來。
大家招呼著盛月殊,給大傢夥找些小哥來高興一下。
她忍不住笑著罵她們:“你們這些饞嘴貓,看見個像樣的男人便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誰還敢來?再說了,這裡可是正經地方,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
方芷好奇地戳了戳我的面具:“月月,你見過他的長相沒?能不能叫我看看有多帥?”
那一邊的林依應和道:“反正肯定比江亦長得帥,不過我也很好奇。月月,咱們一會兒看看唄,這位少爺你應該不介意吧?”
林依直接將這個問題拋給了我,但還沒等我回答,盛月殊便已經擋在我身前。
“我自己都還沒看過呢,你們别起鬨不然都給我回家去。”
大家都在笑著鬨著,包廂裡的氣氛在討論我長相的情況下變得很熱烈。
不知道是位置太擠,還是什麼緣故。
方芷在昏暗中半靠著我,我的手臂甚至能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
此刻,我隻覺得渾身不自在,隻得站起什麼藉口去洗手間趕緊離開了包廂。
在洗手檯處,我摘下面具,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才讓自己清醒了些。
招呼一堆人,果然比招呼盛月殊一個人難多了。
我冷靜一番後,將臉擦乾準備再回包廂時。
迎面碰到了剛才緊緊貼著我坐的方芷。
我沒說話,向她微微點頭示意,將路讓給她。
剛走沒幾步,方芷在身後的高跟鞋聲便停了下來。
“等等。”她在我身後喊住我。
我沒有停,假裝沒聽見,但她下一句卻叫我不得不停下腳步。
“江亦,我知道是你。”
一瞬間,我就被這句話驚住,頓在原地動彈不得。
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道:“你認錯人了,我的名字叫阿徹。”
身後的高跟鞋踩著地磚,傳來急促地腳步聲,方芷正在向我走來。
她站在我面前,那雙圓圓的眼睛篤定地看著我。
“江亦,你騙得了别人,但你騙不過我。無論你戴不戴面具我都能認出你來。”
自此,我已經明白在她面前是再也裝不下去了。
唯一能夠慶幸的是,面前的人是方芷,而不是林依。
我拿掉臉上的面具,無奈道:“的確是我。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盛月殊?”
其實,我心中已經做好了被她揭穿的準備。
畢竟她們是朋友,無論如何方芷都不可能會站在我這邊。
“江亦,你說這算不算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知道你真正身份的人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
我十分詫異她的反應,點頭道:“是啊,隻有你知道。”
“不過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工作?”她問道。
我將自己缺錢的處境簡單給方芷說了一下,她很同情我。
“祝你爸爸早日健康,那你先回去吧。我晚點再進去,免得出來久了叫她們懷疑。”
聽她這麼說,我有些感動。
“謝謝你方芷。”
她笑著搖頭:“江亦,能跟你一起擁有秘密,這種感覺有些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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