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認為,爵位給時雲起才是最正確的。
所以先將世子的位置給時雲起,守孝一年後,他就能自動襲爵。
且,時雲起深受皇帝喜愛,保不齊都不用降爵,直接襲了建安侯的爵位。
這是非常規作法,隻要皇上允了,旁人就說不得什麼,算不得壞了禮製。
時雲舟小小年紀就十分有誌氣,“父親,孩兒定當努力學習,早日考取功名。孩兒也要像雲起哥哥一樣,做北翼的棟梁之才。沒準等我做出了成績,皇上一高興,也封了我爵位,所以父親不必為孩兒惋惜。”
如今北翼的學子在經過一場心靈洗禮後,已經颳起了一陣新風向,重新調整了目標。
他們考取功名,已不僅僅隻停留在光宗耀祖的層面上,更多的是要做北翼的棟梁。
顯然,時雲舟正是吹了這股風,便是朝氣蓬勃,滿滿向上的激昂。
時成逸在經曆過女兒時安心的打擊後,格外看重對兒女心性的教育和培養。
他正色道,“每個人出生,都有自己的使命。你努力,自然是好;能考取功名,當然更好。你不必和誰相比,人生絕不止是考取功名,還有更多有意義的事……”
時雲舟一聽,嚇得趕緊跑,“父親,你又開始說教,也就母親喜歡聽。你說什麼,母親都喜歡聽。可我不愛聽,我走了,聽你嘮叨,還不如多看幾本書。”
“沒規矩!”時成逸笑罵。
看著兒子跑遠的身影,他覺得讓時雲起襲爵才是最正確的作法,竟然還能鞭策兒子上進。
明德帝本就對時雲起不能參加殿試耿耿於懷,對時成逸的請求幾乎是沒怎麼考慮就允了。
便是在貢士們參加殿試這日,一紙聖旨下到了建安侯府,時雲起捧著聖旨都是蒙的。
世子!他竟然成了世子!
他分明不想當世子!
他更不想魏姑娘一嫁進來,什麼福都還沒享,就要管這麼大個侯府,會累著她的啊。
時老夫人用儘手段爭搶了一輩子的東西,最終大家都不想要。
就像於素君開時雲起的玩笑,說,“你母親想得倒是美,把中饋就這麼扔我手裡。看我怎麼扔你媳婦手裡!”
侯府終是一團和氣了。
與此同時,明德帝還下了兩道聖旨。
一道是關於明德帝收海晏郡主為義女,時安夏正式成為了海晏公主。
另一道則是給海晏公主賜婚,夫婿自然是岑鳶。但聖旨很有小心思,明面上寫著“陳淵”,用水浸濕後就能看到隱在聖旨裡面的字應該是“岑鳶”。
總之建安侯府每天接聖旨就跟吃飯一樣,還一日三餐。
京城的權貴們,便知建安侯府已是如日中天。
另一頭,時安柔被關起來了。
沒有晉王,沒有皇太後,隻有李家一眾人刻薄的嘴臉。
他們關著她,不讓她出去,也不給她吃飽穿暖,連喝水都有定量。
時安柔又慌又怕。
她想家,想侯府,想惠正皇太後。
這一次,她不是演戲。
她是做真實的自己。
她的眼淚流乾了,在心裡一聲一聲祈禱惠正皇太後保佑自己。
門開了,一個貴氣十足的女子走進來,居高臨下看著時安柔,笑得張揚,“你就是時安柔?聽說你還肖想我晉王表哥?”
時安柔縮在角落裡,把頭埋在膝蓋上,聲音慌得不行,“不,我沒有。”
她想哭。她好害怕啊!
這個女子她認得的。
這是前世的李貴妃李蘭芝,一直愛慕她那晉王表哥。為此和時安夏鬥得如火如荼,最後被時安夏弄死了。
嚶嚶嚶,又是想念和呼喚時安夏的一天。
這一次,她真心誠意在心裡默唸,“惠正皇太後保佑我!保佑我!保佑……啊……”
她的頭髮被李蘭芝扯得往後仰起。
李蘭芝順手一巴掌呼在她臉上,“賤人!下賤貨色!憑你也配肖想我晉王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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