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怕宋家追還銀子,不肯讓她回去,她一輩子就這麼做了宋家的牛馬。
而她名義上的相公宋文山呢?卻拿著她賺給宋家的錢財和外室另成了家!
不值,不值啊!
夏小柔心裡有恨,有怨。
她掙紮著,伸手端起床頭小桌上的燭台,義無反顧地扔到了自己的床上。
夜色裡,熊熊大火,會十分顯眼,半個村子都瞧得見。
若宋家人還有點良心趕來救她,她剩餘的家產給宋家人。若沒有,她便燒光家產,連渣渣都不留給他們。
燭火很快就引燃了被褥,接著燒著了帳子,燒著了屋頂,火光沖天。
夏小柔神思迷離時,也沒有看見宋家人前來救她,更沒有聽到呼救聲。
他們在等著她死後,好翻找鑰匙拿走她的家產吧?
找著了鑰匙又如何?
莊子東北角的庫房裡,隻有一堆不值錢的賬本沒有一文銀錢。
她將錢物全換成了銀票,和一些房契地契田契一併藏在她睡的這張床的暗格裡。
她活不了,它們也活不了。
大火自然而滅,夏小柔燒成了灰。
宋平昌帶著家丁們,將莊子挖地三尺,也沒有找到任何的錢物。
“好個狡猾的婆子!”宋平昌將一堆不值錢的賬本狠狠扔在地上,暴跳地踩著。
變成遊魂的夏小柔,看著宋家人氣得跳腳咒罵,她反而笑了。
她賺來的東西,她當然要帶走。
-
全身不舒服。
身體像被人撕開一樣,痛得厲害。
夏小柔雙手亂抓,抓到一副膀子,張嘴就咬了上去。
“嘶——,原來是隻小野貓。……乖,放鬆,很快就好。”男人暗啞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
夏小柔猛地睜開雙眸,便看到一張近距離的男人臉。
很俊朗,但……男人正對她圖謀不軌。
可任憑她踢打咒罵,男人依舊將事情辦完了。
啪——
一枚通體潔白的玉佩,扔在了她的面前。
“賞你的。”男人慢條斯理往身上套著衣裳,看著床上擁被而坐一臉懵怔的夏小柔,戲謔微笑,“你不是嫁人了嗎?怎麼還是……”
他意味深長打量著夏小柔,眉尖微蹙,神色疑惑。
夏小柔挑眉看向眼前的男人,月色晨衣半敞,烏髮垂肩,慵懶風流,一張臉更是美得人神共憤。
他叫燕蘅,身份高貴得連縣令都得磕頭。
婆婆宋劉氏經常哄著她,叫她討好燕蘅好給宋家謀好處。
但她現在隻想離燕蘅遠一點。
夏小柔看也沒看那枚玉佩,一把扯開被子,撿起自己的衣裳麻利地套上,大搖大擺拉開門走了出去。
燕蘅神色錯愕,“外頭在下雪,你給我回來!我找人送你回去!”
夏小柔站在雪地裡,望著天上揚揚灑灑的雪,猛地呼了口氣。
真好,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年輕的十八歲時。
她再不會替宋家做牛做馬,再不會替宋文山和他的外室養兒子,再不會傻傻地聽孃家人的話守什麼婦道。
這一世,她要為自己而活!
“夏娘子,郎君派我們來送你回去。”兩個女使走上前來,指了指前方停著的小轎說。
“不用了,我從小在這村裡長大,路線熟著呢。”夏小柔忍著身體的不適,大步離開了燕蘅的山莊。
-
風大雪大,夏小柔走得一身汗,回了兩裡外的宋家。
宋劉氏看到夏小柔披頭散髮回來,半敞的領口處還有不少青紫的痕跡,她心知事情成了。
“問了沒有?貴人怎麼說?縣衙門最近可有查殺人案子?”宋劉氏拽過夏小柔,忙問道。
夏小柔冷冷睇著宋劉氏,嘲諷地挑眉。
她喊了一宿,嗓子乾啞。
燕蘅那個王八蛋還知道中途的時候灌了她半碗涼茶水,給她緩緩氣,宋劉氏卻一點都不心疼她,不等她歇會兒劈頭就問。
是的,縣衙門查沒查殺人案子,關乎著宋文山的死活。
宋劉氏怎不擔心呢?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