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段若棠年少時候的佩劍,名喚,雪月。
祁璟書眉目一動,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誰知一旁的祁明涵,眼珠子一轉,道:“昭嫂嫂,别聽這賤婢瞎說,段若棠是個一點玄術不會的深閨婦人,燒火棍子都沒拿過,這劍怎麼可能是她的,分明是我祁家祖傳的寶物,放在青鬆院,她就給霸占了去,好生的不要臉,明蟬,你說是不是啊。”
祁明蟬一愣,道:“是啊是啊,這明明是我祁家祖傳的寶物,是吧大哥……”
祁璟書則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因為他知道,那是段若棠的東西,但,那的確是個寶物,段若棠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根本沒用,那樣的驅魔寶劍,隻有放在林嫵的手裡才能發揮作用。
才能斬除更多的妖孽,救更多的百姓。
是的,沒錯,將這寶劍給林嫵,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段若棠強留便是作孽。
“沒錯……嫵嫵你若喜歡就拿去吧,就當是你我新婚的禮物,”祁璟書柔聲一語。
這一刻,林嫵笑了。
段若棠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這閉口唸,她非守不可嗎?
這祁家主母,她非居著不可嗎?
“好,好的很。”
段若棠不怒反笑,她想衝破閉口唸,打破兩年多來的堅持,但想到北山封印破除,邪祟肆虐人間的慘狀,她又忍了下來。
她自小與叔叔走南闖北,到過很多被妖魔屠戮的城鎮,百姓的慘狀猶在眼前。
祁家雖無恥……但他們隻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是的,他們隻是一群蠢笨的豬罷了。
此事還不是完全沒有轉換的餘地,她就不能輕易放棄。
“誒呦,這是乾什麼,好好的一家人,你們都一個個不能有話好好說嗎?”這時,婆母李氏匆匆而來。
像是在勸架的。
但段若棠知道她早就來了,不過是看完戲來見風使舵的,這婆母慣是虛偽,段若棠懶得與她廢話,抬眸就看到身後跟著兩個婆子。
一個是祁老夫人身邊的王媽媽,一個是李氏身邊的高媽媽。
這王媽媽是個慈眉善目的,過去段若棠也得過不少王媽媽的照顧,心念一動,道:“王媽媽和高媽媽家裡人都在北山搖城吧?”
王媽媽和高媽媽一愣,點頭。
祁家祖墳在北山,他們祖籍也是北山的,王媽媽和高媽媽都是家生子,家中老小自然都是在搖城的。
“京城繁華,叫你們的家裡人來京城逛逛吧,銀子我出,”段若棠笑道,然後就讓翹兒拿來了幾個銀錠子。
分别給了王媽媽和高媽媽,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她不能泄露閉口唸,但說點别的還是可以的,儘管,這些行為在周圍一圈人眼裡,仿若瘋魔了。
“她瘋了嗎?”
祁明涵問。
“不知道。”
交代完王媽媽和高媽媽,段若棠就要抬步出去。
祁璟書終於喚回了一絲愧疚,他一把拉住段若棠的手腕,懇求道:“若棠,别鬨了好嗎?你該認清現實的,我知道你心裡有怨念,但你孤苦無依,世上隻有一個叔叔,如今也是杳無音訊。”
“你離開祁侯府也是不好過的,留在祁家做個貴妾,至少你後半生無憂。你何必為這一時的氣,鬨的大家都難堪呢?”
“呸……”
段若棠毫不猶豫,一口吐沫吐在了祁璟書的臉上。
“賤人。”
林嫵大怒,抬拳頭就要來打段若棠,卻被祁璟書攔住,到底是他對不住她。
段若棠卻並不懼怕林嫵,隻冷笑道:“林姑孃的玄術和武藝,難道不該用在斬妖除魔,護佑一方百姓上嗎?對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動手,傳出去也不怕被人恥笑?”
林嫵不屑道:“祁家愧對你,處處讓著你,寬待你,我可不欠你的,我林嫵憑本事搶的男人,再說,還是祁璟書主動追求的我,所以我可不會對你客氣,最好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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