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他對祁慕之的容忍程度是高於對祁曦文的容忍程度的,因為小時候除了蔣馥瑩不怕和身為‘野種’的他玩之外,就隻有祁慕之也會和他玩了。
祁淵聽著他們話裡的意思,好似是他們有感情,卻礙於他的權威不敢在一起,蔣馥瑩放不開,因為她爹的事情,因為怕他發作起來傷害她和慕之。
祁淵好痛苦,所以,瑩瑩是忌憚他身在高位,手握重權,才婉轉的告訴他,她此生隻想當大夫,或許會找個普通人入贅,實際是礙於他在,她不敢和慕之在一起嗎,怕他傷害她父親,輕薄她,或者毆打祁慕之嗎。
他不會。
他隻是自以為自己是小滿的父親,有權驅逐自己的女人身邊的異性。他的愛容不得瑕疵,他希望對方如他一樣,瘋狂而熱忱的迴應,而不是這樣不給他迴應,使他沒有安全感。
但,如果自己才是蔣馥瑩希望驅逐的那一位。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又有什麼好鬨的呢,像個小醜似的。
祁淵推開屋門,掀簾進了來,他一眼看見立在窗畔的蔣馥瑩,她的腰肢是那樣纖細,祁慕之在望著她,他們像在討論一個棘手的問題,而這個棘手的問題就是他祁淵,他的眼尾有些發紅,他說:“茶花,波斯貓都還在啊。你搭的暖棚挺好的,貓舍也買的精緻。”
多少嗓子是有些顫的。
蔣馥瑩回身,睇向祁淵,她還沒想好怎麼說,他竟已經回來了,她說:“嗯。”
祁淵看了看長幾,他靠坐在桌沿,“慕之帶來的禮品也在,慕之也在。加上我帶來的七十多件禮。屋裡東西挺多,得清理出去一些吧。”
祁慕之說,“七十二件。”
祁淵面色陰沉。
謝錦厲聲道:“二爺,適可而止!”
祁淵抬手阻止謝錦,“謝錦,别丟人了。爺人丟的已經可以了。”
謝錦險些哇一聲哭出來。
蔣馥瑩竟有口難言,祁淵看起來那樣沉穩而脆弱,她知道他已經承受不住太多心傷,她也是,但那位趙婷的親信會是謝錦嗎,蔣馥瑩不曉得,她很輕聲對祁淵說:“你豫東的事情,挺忙的吧。去忙好不好。”
“豫東的事,安排下去了。”祁淵想說還有七天他就可以娶她了,可他沒有說,僅沉聲道:“想好了你就說吧。”
蔣馥瑩吞吞吐吐,“我...我...”
“你和慕之的話,我都聽見了。直說吧。”祁淵薄唇抿的緊緊的,許久他將手輕輕壓在胸口,壓了壓又將手放下,他到底從衣襟掏出了治療心疾的藥,兜兜轉轉,他還是那個依賴藥物的他,他將兩丸藥壓在舌根底下:“我沒事的。”
蔣馥瑩的眼淚斷了線似的落下,她看看屏風處的謝錦,又看看門外的秦鐘,她能說什麼,她說謝錦是壞人嗎,還是說秦鐘有問題,“我堅持我的想法,伸手不打笑臉人,你叫祁慕之...你叫祁慕之拎著四十五件禮品走,不是待客之道。你不能這樣做。我不同意。”
“嗯。”祁淵隻是應了聲,他緩緩在椅上坐下,窩在椅子裡,靜默。
“你什麼時候開始複吃這個藥的祁淵。”蔣馥瑩問。
“六月初五後夜,你上慕之馬車之後。”祁淵說。
蔣馥瑩說,“那晚馬車上是我爹。”
“别怕我,沒關係。瑩瑩。”祁淵溫聲說,“慕之瞭解我,嘴硬心軟,爛好人一個。剛才事後我想想,是我過分了。他可以二十一天來十二趟。我大驚小怪了。”
蔣馥瑩明白祁淵不信她的話,他以為她忌憚他會發作她家人,她在說謊,她說:“那晚上馬車上真是我爹。你可以問我爹的。”
“嗯。别哭。我就不問了。”
“祁淵...”
“孤金口玉言,說過放下了母仇,就不會動你父親的,那是小滿的外祖。孤也不會當著慕之的面強暴你宣誓主權,你不願意,孤從不會勉強。也不會打慕之,他是我弟。你要我怎麼,你說。蔣馥瑩。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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