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的?”
許落突然心頭一震,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天早晨。
當天,程文君帶著他和李特去蓮姐的早餐店,程文君提前付了錢,匆忙趕回去備課。
許落和李特呆呆地看著程文君的背影,許落下意識說了句。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女神,那程老師就是!”
當時的李特飽受阿斯伯格綜合征的折磨,三天說不出兩句話,那天他少有地取出了平時與許落筆談的小本子。
本子上是他偷畫的程文君的畫像,他在畫像的頭部上,畫了個天使的光環。
兩人相視一笑,許落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單論這段回憶,將程文君塑造成女神的想法,還真是許落第一個提出來的,他不過是在十年之後付諸行動罷了!
許落還在震驚當中,馮家的家屬已經衝了過來,接過了許落的“接力棒”,撕扯著李特就要暴揍。
刑警隊的同事們趕忙又將李特塞回了警車。
姚夏滿目怒氣:“許落!我讓你參與案子,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麼!”
“這裡蒐證也差不多了,先把人都帶回去!”姚夏當即做了決策,眼中滿是對許落的失望。
許落被目光刺激,頓時清醒了過來。
“姚隊,我能找到馮玉梅,再給我一點點時間!”
“再給你一點時間?你再這麼胡鬨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誰來背?”
“我背!”
“你背個P背!你背得起麼!人民群眾的命,是隨便拿來背的麼!”
姚夏臭罵了一通,丟下許落就要帶人回去。
許落的思緒飛快運轉起來,無數碎片畫面不斷閃現,從見到李特的第一眼開始,不斷覆盤。
逼自己下跪,勾起許落當年的回憶,將程文君塑成神像,甚至於許落已經可以肯定,阿勝說李特要供奉新神文將軍,要改變村民的信仰,這尊新神,應該就是程文君!
他不相信李特僅僅隻是為了當年一句話,就要神化他們的老師。
這些與馮玉梅又有什麼關係?
以許落對李特的瞭解,他的內心住不下任何人,因為他沒有感情。
馮玉梅憑什麼能得到他的關注?
無論如何,許落可以肯定一點,他不是個殺人犯,馮玉梅不會有事,起碼暫時不會有事。
眼看著姚夏就要鑽進警車,刑警隊要收隊離開,許落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
突然跑過去拉住了姚夏。
“姚隊!先别走!”
姚夏扭頭,瞪了他一眼:“想死纏爛打?”
許落滿臉認真:“就算要走,也等我打個電話再說,好麼?”
姚夏讓許落參與這個案子之前,她打了個電話,現在要放棄了,許落居然學她一樣,這是以牙還牙?
“不要扮嘢(裝逼)!有話直說!”
許落也不賣關子:“他能讓我來,必然知道馮玉梅的下落,但他知道我是警察,不會向他妥協,如果馮玉梅真有危險,或者傷勢無法拖延,他是不會冒險戲耍我的,所以我敢肯定,馮玉梅沒有生命危險。”
“就憑你的猜測,就讓人民群眾冒險?我不要你的什麼推理,這不是拍電影,不是偵探小說,我要見到人!”
許落知道,姚夏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因為他們沒有許落這麼瞭解李特。
他也不多說,找來了張如芸,朝她耳語了兩句,後者雙眸頓時一亮。
“就這麼簡單?不可能吧?”
她的表情彷彿許落在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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