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頷首,“回吧,讓母後莫擔憂這邊。”
“下臣遵命。”說著,太醫躬身退出寢殿。
祁淵低頭望著偎依在自己肩頭的邱夢,輕聲道:“如何在院中等孤二個時辰?久等不至,便要回殿才是。病了不受罪麼。”
邱夢楚楚可憐道:“爺您說了酉時回,夢兒想在門外等你回家,一起回殿用膳。”
祁淵念及邱夢在寒風中等待自己二個時辰,自己卻和蔣馥瑩在床上耳鬢廝磨險些發生關係,不由自責,因而溫聲道:“有個地方官上京來,孤王被絆住了,這才回來晚了。”
邱夢得到殿下的解釋受寵若驚,他素日不會向她解釋或者澄清什麼,今日肯解釋便說明自己在他心中之重,且今日自己僅僅咳嗽一聲二聲他便大發雷霆遷怒宮人,後又從皇宮調太醫下來給她看病,她和皇後用一個太醫,說明太子待她是重視有加的。
邱夢連忙用手指虛虛掩住祁淵的嘴唇,“爺不需要解釋,夢兒能陪在您身邊已經很幸福了,等爺回家的過程夢兒也覺得很幸福。夢兒生病了,爺這般關心夢兒,夢兒好生感動。以後夢兒不會任性讓自己生病使爺擔心了。”
祁淵低眼看見邱夢指甲上新染的丹蔻,腦海倏然間劃過蔣馥瑩那乾淨到幾乎透明的指甲,以及那雙手抵在他胸膛的觸感,還有那女子朱唇微啟叫他祁淵時的模樣,他及時將這些畫面壓下,對邱夢道:“不是煮了藥膳,孤和你一起用膳。”
“嗯。”邱夢開心極了,便起身幫祁淵將披風解了,低眼在他腰間沒看見太子令,便緊張道:“爺,令呢?那命根子如何不見了?”
太子令可調動太子麾下兵馬及政客,若是落在政敵手裡,事態可大可小,不可估計。
祁淵沉聲道:“在書房。”
邱夢這才舒口氣,“嚇死夢兒了,若是丟了,叫人撿了去,去敵國冒充太子借兵,兩國打起仗來都未可知。”
祁淵拿起銀箸,他的內侍先用銀針試了每道菜是否有毒,無異樣後,他才開始用餐。
邱夢用公筷給殿下盛了膳食,隨即又給自己盛,殿下習慣分開飲食,也不喜歡和人共用碗筷,口水相交總是不敬,便是寡淡清淨的性子,七年不見他動情過,隱忍剋製的厲害。
“味道怎麼樣?太醫說用了這些藥膳,夢兒可以給爺生一個大胖小子呢。”邱夢羞澀道。
“借他吉言,若治好了孤王毛病,一舉得子,孤王賞他一座金屋。”祁淵頷首,“湯味道還可以。藥膳麼,中藥味總濃些。”
二人用膳時,安安靜靜的,太子話並不多。
邱夢羞澀的問,“爺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呀?”
祁淵想到了蔣馥瑩那平坦的小腹,被周芸賢用了七年,肚子裡不知死過人沒有,“兒子女兒都喜歡,是孤王的就行。”
邱夢被太子逗笑了,“爺這話說的,誰有那膽子欺騙爺呢。”
祁淵抿唇算是一笑,但笑不及眼,邱夢總是看他不透,總覺這男人內裡透出來的冷意讓人難以親近,也就是自己能伴在他身邊,連皇後孃娘物色的正妃人選,他也正眼不去看一眼呢。到底自己與他人都不同。
待用了膳,祁淵見月上枝頭,滿院銀白,雪暫時歇了,便對邱夢道:“天色不早,你受了風寒,早些睡吧。孤書房還有些事。”
邱夢偎依在他肩頭,“爺,母後今日找夢兒說話,她說爺在冷宮清淨七年,身子怕是磋磨壞了,爺連日忙政事,又因今上近日歇朝陪伴落胎的馮美人,您代為監國,母後讓夢兒懂事些,服侍您就寢為您疏解一二。”
祁淵頗為尷尬地笑了,然自己那裡卻頹的不行無法儘丈夫的義務,對邱夢深有虧欠,“沒有的事。你身子要緊,先好好睡一覺,發發汗,待風寒好了,孤王再陪你。母後的話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孤...已經在調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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