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姐你不應該這樣想。”
蘇月嬋一邊沉穩紮針,一邊低聲分析:
“這些年,雲家一心想幫花家翻案,除了因為花姐姐你,還因為,雲家堅信花家是冤枉的。”
“滿門忠烈,血戰沙場,不應該揹負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而你,身為花家唯一倖存者,更不應該以一個官妓的身份死去。”
“都是邊關守將,兔死狐悲,若任由奸佞橫行,難保有一天,像花家那樣的冤屈,不會落到雲家。”
聽了蘇月嬋的一席話,花雨柔醍醐灌頂。
是啊,兔死狐悲,唇亡齒寒,就算雲家不為花家翻案,雲家也是處在風口浪尖上。
幕後黑手,難保不會向雲家發難。
她要好好活下去,幫忙找出幕後黑手。
她是花家遺孤,幕後黑手絕對不會放過她。
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價值。
“嬋兒,謝謝你,我會努力配合治療,好好活下去。”花雨柔道,“就算死,我也要死得其所。”
見花雨柔終於想明白了,蘇月嬋心中一鬆。
她連忙道:“不死,好好活著,為花家滿門報仇雪恨,洗刷冤屈,替花家開枝散葉。”
“嗯。”花雨柔重重地點了點頭。
死很容易,活著,千難萬難。
但這是她的使命。
就像嬋兒,明知軍營危險,還是義無反顧進來了。
她不能辜負嬋兒的這份心意。
哪怕是為了對得起嬋兒的這一份孤勇,她也要好好活下去。
鍼灸結束後,花雨柔實在太困了,沉沉睡去。
蘇月嬋將她抱進帳篷,而後起身離開。
她徑直去了三舅舅的營帳。
三舅一家都在,沈青黛也在。
大夥正在商議怎麼救治重症患者。
一見蘇月嬋,眾人立馬圍上去問花雨柔的情況。
蘇月嬋道:“花姐姐願意接受治療了。”
眾人大喜。
雲如海熱淚盈眶。
他一臉希冀地望著蘇月嬋道:
“嬋兒,我知道,醫者,不能百分百保證定能救活患者,但三舅舅拜托你,隻要有一線希望,你千萬不要放棄她,花再多銀子我們也願意。”
“三舅你别擔心,我知道怎麼做。”蘇月嬋道,“花姐姐突然病倒,除了受瘟疫影響,主要來自心病。剛才我與她好好聊了聊,她已經想明白了。隻要她肯配合治療,我有信心治好她。”
雲旭一臉激動:“嬋兒,謝謝你!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馬上給她送去!”
說完,他迫不及待轉身。
蘇月嬋急忙拉住他:
“剛才熬的藥,沈姐姐不能喝。”
雲旭嚇了一大跳,連忙追問:
“怎麼了?柔兒的情況很糟糕嗎?連藥都不能用了?我現在就去看她!”
“你别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蘇月嬋攥著他的胳膊解釋,“花姐姐懷孕了,所以,我得重新給她配藥。”
什麼?
在場所有人彷彿全都被點了穴,一臉震驚地看著蘇月嬋。
過了許久,雲旭回過神來,又驚又喜地道:
“我要當爹了!我現在就去看她!”
然後他又猛地驚醒,一臉擔憂地道:
“那她之前喝的那些藥,會不會傷害到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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