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林朝遙笑著點了點頭。
於是,二人退了出去,躲在院門之後,雙雙探出了腦袋,暗中觀察著。
冷意歡一步一步,一瘸一拐地朝著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去。
“宋……宋統領。”
聽到聲音,宋景澈立馬回過頭來,看到冷意歡那清麗的臉龐,他不由得爽朗一笑,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意歡小姐!”
看著她纖瘦的身姿,他又擔心地走到她跟前,“意歡小姐,你大病初癒,小心身子,莫要再染上風寒。”
“不礙事,我已經好多了。”冷意歡笑著抬頭望向他,看到他臉頰靠近眼角的一處淤青,不由得一驚,連忙緊張地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話音一落,冷意歡突然想起,那日在她病床前,林朝遙和林清挽欲言又止,有事隱瞞的樣子,她心中已經猜出來了七八分。
宋景澈神情慌亂地用手擋了一下,笑著說道:“我沒事。”
已經過了幾日,淤青還未散去,明眼人都知道,他這傷不算輕。
冷意歡微微蹙眉,眸中閃過了一絲憂慮,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去找夜大將軍動手了?”
“不算是動手。”
害怕她擔心,宋景澈急忙解釋道:“大家隻是切磋一下,這在軍營中是常事,拳頭無眼,受點小傷也是在所難免,意歡小姐不必擔心。”
那日,宋景澈得知冷意歡突然病倒,還有事情的緣由之後,又氣又急,即使夜瀾清是自己一直以來敬重崇拜的大哥,肝膽相照的兄弟,在這件事情上,他也無法原諒。
所以,宋景澈第二日一早,便殺去了夜瀾清的軍營裡。
他二話不說,直接和夜瀾清在軍營的演練場裡打了起來。
兩人兵刃相見,招招見真招,不給對方留手的餘地,並不像是以往的點到即止。
場面之激烈壯觀,霎時之間把軍營裡的士兵都吸引過來圍觀。
畢竟,兩大將軍實力切磋的場面並不多見。
夜瀾清和宋景澈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在讓人看來,他們這不過是普通的切磋,可是,唯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他們是為何而打。
冷意歡目光溫柔地看著宋景澈,眼中帶有愧疚之意,輕聲說道:“宋統領以後莫要再做傻事了。”
“嗯,好。”宋景澈笑著點了點頭,轉而看了看那一株新移栽的臘梅樹,又看向了冷意歡,“意歡小姐,這是我遍尋天都城找來的臘梅樹,雖比不上原先將軍府的那一株,不過,我相信假以時日,此樹也能花開滿枝頭,你可喜歡?”
冷意歡微微仰起了頭來,如水的眸子裡滿是對這株臘梅樹的喜愛,她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溫婉的笑容,輕聲說道:“真好看。”
宋景澈微微側目,看著冷意歡那嬌美的側臉,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仿似輕柔的羽毛掃過了他的心尖,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她那絕美的容顏,溫柔的笑容,一顰一笑,皆是牽動著他的心,此刻的美好,讓他覺得,彷彿世間的一切都靜止了。
他看著她,也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脫口而出說道:“的確是真好看啊!”
“嗯?你說什麼?”
冷意歡突然轉過頭來,那如秋水一般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疑惑,那靈動的模樣,倒是多了幾分與平日不同的俏皮。
宋景澈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他有些侷促地撓了撓頭,笑著說道:“我……我說……這臘梅樹的確是挺好看的啊。”
冷意歡看著他緊張的模樣,不由得低下了頭來,抿嘴一笑,輕聲說道:“真是個傻小子。”
“意歡小姐,待明年花開之時,我可否來此與你一同賞花?”
“此樹是你栽,你自然是看得的。”說著,冷意歡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那便與君靜待花開。”
“好啊!好啊!”
說著,宋景澈突然想起了什麼來,“奇怪,淩風去提水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突然這時,一陣寒風吹過。
那堆積在一旁大樹枝丫上的積雪被吹散下來。
“小心!”
眼看著就要落在冷意歡的頭上,宋景澈心中一驚,連忙伸出了雙手護在了她的頭頂。
冷意歡也被他環繞在懷裡。
二人的肢體並未觸碰,但冷意歡已然能夠感受到他寬闊的臂彎帶來的滿滿的安心。
冷意歡耳廓微紅,低下了頭來。
宋景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動作似乎有些逾越了,他連忙收回了手,笑了笑,“意歡小姐你你沒事吧?若是在淋了雪,感染風寒便不好了。”
“我沒事,宋統領,謝謝你。”
冷意歡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笑意。
“不必客氣。”
兩人相視而笑,這寒風似乎一點也不寒了。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