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彎下腰,朝他鞠躬。
墨鶴連忙扶住他,“律師叔叔,這不是您的過失,您也有苦衷。連我自己都覺得意外,像做夢一樣。”
何律師别過頭,抹了抹眼角,歎道:“不愧是夫人的兒子,性格和她一樣溫厚。”
墨鶴問:“你說的夫人是我媽嗎?”
“是的,夫人性格溫柔賢良,陸總和她郎才女貌,可惜夫婦倆英年早逝。”
墨鶴心裡突然一陣刺痛,失聲道:“律師叔叔,您有他們的照片嗎?我特别好奇我爸媽長什麼模樣。”
“有。”
何律師從公文包裡取出檔案袋,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墨鶴,“這是你爸媽當年出席公司活動的照片。”
墨鶴接過來,漆黑的眸子牢牢盯住照片上的兩人。
二人男俊女美,年約三十左右。
看背景,是在出席晚會。
男人身穿考究的銀灰色西裝三件套,五官立體,身形高大英偉,斯文深沉。
女人穿質感良好的米色禮服,眉目溫婉,容貌姣好,氣質是與生俱來的優雅端莊。
墨鶴手指輕輕摩挲他們的面龐,心裡酸痠痛痛。
這就是他的親生父母啊。
原來他也是有爸有媽的孩子。
如果他們沒死,一定很疼愛他吧,像顧北弦和蘇嫿疼愛小逸風一樣,疼愛他。
淚水滴落到照片上,將夫婦二人面龐浸濕。
五官放大,變得模糊。
墨鶴將照片貼到自己胸口,緩緩閉上眼睛,在心裡喊道:“爸!媽!我是你們的小兒子,墨鶴,鶴鶴。爸,媽,你們聽到了嗎?我很想你們……”
不知不覺間,淚水流到了嘴角。.八
顧北弦在心裡輕歎一聲。
暗道,到底是個孩子,動不動就哭鼻子。
他看得不忍心,轉身抽了紙巾,來給墨鶴擦眼淚。
擦完,又怕何律師覺得墨鶴小孩子氣,難擔重任。
顧北弦向何律師解釋道:“這孩子最近剛和親人相認,淚點有點低。平時他不這樣的,他一直都是個堅強、堅韌,非常有毅力,特别能吃苦,有耐心有恒心有擔當有責任心,會變通、能成大事的男人。因為從小和師父在山上生活,他有些言行舉止和現代人脫節,假以時日,會習慣成自然。鶴鶴是個很有潛力和潛質的人,以後還要仰仗何律師你們這些元老多多栽培。”
何律師忙說:“顧總過獎了。我會找到公司以前那些元老,勸說和我一起幫助小少年剷平一切荊棘,拿到屬於他的所有產業。”
有他這句話,顧北弦放心了。
偌大一個上市集團,人員複雜,利益交錯,盤根錯節。
想繼承,哪是一紙遺書和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單就能搞定的?
必須要具天時、地利、人和。
很明顯,何律師是人和的關鍵因素,是串珠的那根線。
留助理和何律師處理後續事宜。
顧北弦帶墨鶴離開。
從下樓到上車,墨鶴全程牢牢抓著父母的照片,鬱鬱寡歡,眼神悲痛。
顧北弦拍拍他的肩膀,“陸璣判刑是遲早的事,一旦定了案,百分之百會被判死刑。你爺爺的公司、所有財產和家業,用不了多久就會拿回來。你父母沉冤得雪,你也將成為人生贏家,為什麼還悶悶不樂?”
墨鶴低眸盯著照片中父母的臉,聲音濕啞,“公司拿回來有什麼用?錢再多,我爸媽和我哥也不能起死回生。我不想要公司和錢,隻想要我爸媽和我哥活著。”
顧北弦輕提一口氣。
這小子艮勁兒又上來了。
沉思片刻,顧北弦開口道:“走吧,帶你去見你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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