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以為是被顧北弦氣的,心裡更加幸災樂禍了,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什麼事?”
“過來,走近一點。”
顧凜順從地走到他辦公桌前。
顧傲霆抓起那三份資料,啪地扔到他臉上,“這是北弦拿陸硯書的頭髮、牙刷和蘇嫿的頭髮做的親子鑒定,還有公安局的出具的證明,你自己看。”
猝不及防地轉變,顧凜就有點蒙。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資料。
挨個翻看,看完一頭霧水,“怎麼會這樣?”
顧傲霆板著一張老臉,訓斥他:“以後這種事少搞,我最忌諱的就是你們兄弟之間搞內鬥!”
顧凜百口莫辯,“爸,您言重了,我隻是不想讓您被蘇嫿和陸硯書騙,沒有搞內鬥的意思。”
顧傲霆冷著臉子,“蘇嫿就是陸硯書的女兒,千真萬確,以後少在背地裡搞這些小動作,出去吧。”
他神情說不出的厭煩。
顧凜一向對他百依百順,不敢和他硬碰硬,把資料放到桌上,退出去。
回到辦公室,他叫來助理。
助理一進門,顧凜隨手抄起桌上厚厚的檔案,就朝他身上砸,“你怎麼辦的事?”
助理不敢躲,硬生生挨著,被砸得一臉懵逼。
“顧總,發生什麼事了?”
“你乾的好事!你派人做的親子鑒定是假的!”
助理更懵了,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不應該啊,頭髮是我派人親手從蘇嫿頭上拔的,口腔上皮細胞是我派人去陸硯書口腔裡取的,怎麼會這樣?”
“蘇嫿和陸硯書之前做了兩次親子鑒定,都是確認親生,連警方都出具了證明。蠢貨,你差點害死我!”顧凜大發雷霆。
助理陪著小心,“肯定是我找的人,哪裡搞錯了,要我去跟顧董解釋一下嗎?”
“解釋個屁!滾出去!”顧凜怒氣沖沖。
他脾氣一向暴躁。
在顧傲霆面前溫順聽話,在人前斯文紳士,不過是偽裝。
現在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助理灰溜溜地走出去。
出門找到個僻靜的角落,給辦事的那兩個女人打電話,把她們好一通訓斥。
兩個年輕女人被訓得摸不著頭腦。
一個懷疑拔的頭髮,是不是被人為調包了?
另一個懷疑,沾有陸硯書口腔上皮黏膜細胞的棉棒,是不是被人為換掉了?看書溂
總之,都挺懷疑人生的。
忙完一天的工作,顧北弦回到陸硯書家。
最近蘇嫿一直住在他家裡。
他得陪著一起。
一進客廳,就看到陸硯書和蘇嫿兩人正坐在沙發上,一人捧著一本書在看,中間離著有三米遠。
客廳寧靜空曠,燃著清雅的沉香,香氣嫋嫋。
兩人姿態放鬆地靠在沙發背上,看書看得入神,連他進來了,都沒發覺。
顧北弦長身玉立地佇立在一旁,遠遠地看了他們有一會兒。
兩人身上那種氣韻,真的很像。
陸硯書是他見過的氣質和蘇嫿最相似的人,斯文儒雅,成熟卻不失純淨。
倆人骨子裡都有一股執著的勁兒,不論是對待感情還是工作。
這種執著和專注,形成了他們獨特的個人魅力。
顧北弦越看越覺得這倆人像父女。
可是陸硯書幾次親子鑒定的暗箱操作,又讓他產生懷疑。
顧北弦手握成拳,遞到唇邊,輕咳一聲。
蘇嫿這才察覺他回來,放下書,從沙發上站起來,腳步輕快地朝他走過去,“你回來了?”
“嗯。”
蘇嫿幫他脫掉大衣,熟練地解開領帶。
這是那三年的婚姻裡養成的習慣,蘇嫿做慣了,不覺得有什麼。
陸硯書看在眼裡卻不太舒服。
他想把她養得嬌嬌貴貴的,捧在掌心裡,不想讓她去侍候别人,哪怕這人是她男人,也看不順眼。
意識到這一點後,陸硯書極輕地搖了搖頭。
他從未做過父親,沒想到短短時間,就完完全全地代入到父親的角色了。
嶽父內心排斥女婿,是天生的。
陸硯書笑了笑,演著演著,就入戲了。
顧北弦按住蘇嫿幫他解領帶的手,“我自己來,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種事不要做了。”
蘇嫿清甜一笑,扯掉他的領帶,“我喜歡。”
顧北弦摸摸她柔軟的長髮,找個藉口支開她,“樓上臥室的床頭櫃抽屜裡,給你買了禮物,你去看看。”
“什麼禮物?”
“上去就知道了。”早上離開時,他往抽屜裡放了一枚鑽石胸針。
蘇嫿抬腳上樓。
顧北弦走到陸硯書身邊坐下,長腿交疊,坐姿隨意。
陸硯書拿起茶壺給他倒茶,“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顧北弦伸手去接茶壺,自己倒,“我父親相信了,疑慮也打消了,放心吧。”
陸硯書微微揚唇,“幸好你不像你父親。”
“那份鑒定,您是怎麼處理的?”
壽宴當天,看到顧凜尾隨顧傲霆出去,顧北弦察覺不對勁,就派了保鏢暗中跟著二人。
見顧凜從褲兜裡掏出一份檔案,交給顧傲霆。
他猜出幾分。
接下來又看到顧傲霆的手下,從衛生間裡鬼鬼祟祟地出來,還有人佯裝成燃氣人員去鳳起潮鳴,偷拿蘇嫿的牙刷。
就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
解鈴還須繫鈴人,於是他給陸硯書打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陸硯書慢條斯理道:“很簡單,我派人把尿液換了。你父親手下找的那家親子鑒定中心,老闆是我一個老同學,想動點手腳不難。”
難得他肯開誠佈公,顧北弦趁熱打鐵,問:“尿液換成了誰的?”
陸硯書微微一頓,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等時機到了,自然會告訴你一切。”
顧北弦早就知道他嘴很嚴,問也問不出,便不再強求。
他站起來,“我上樓看看蘇嫿。”
陸硯書注視著他的背影,“複婚的事,再往後推推吧。顧凜不是個省油的燈,我不想把小嫿置於危險之地。那孩子,能活到現在,不容易。”
輕飄飄一句話下面,暗藏了多少血雨腥風,隻有他最清楚。
顧北弦抬起的腳緩緩落下,眸色微沉,“好。”
大神明嫿的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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