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血脈裡有著一半相同的基因吧,他甚至願意忍著他,讓著他。
因為他知道,顧北弦是他的親兄弟。
還因為,蘇嫿愛他,所以他愛屋及烏。
這一切的一切,卻被母親今晚的一席話,打破了。
顧謹堯俊臉冷沉,轉身朝門廳走去,換了鞋子,抓起車鑰匙,去地下停車場。
上車。
一腳油門,把車子開得飛快。
出了小區,直奔秦姝的婚紗館。
他把車停在婚紗館對面的停車場上,靜靜地盯著婚紗館的大門。
透明的玻璃大門後,明亮的燈光把整個大廳照得一覽無餘。
潔白漂亮的婚紗擺放在櫥窗後面,穿著工裝的營業員,面含微笑,正在招待顧客。
顧謹堯一直等啊等,像一隻耐心等待獵物的猛獸。
直到等到婚紗館關門打烊,他都沒看到秦姝的影子。
繃緊的神經,稍稍鬆弛了一下。
他開著車,原路返回。
次日夜晚,他又來到相同的地方,身姿筆挺地坐在駕駛位上,拿起望遠鏡,盯著婚紗館,一動不動地等。
就像以前在異能部隊,執行任務時那樣等。
就像伺機潛伏在黑夜裡,對付楚鎖鎖那樣等。
他有的是耐心和毅力。
今晚比昨晚運氣好。
等到十一點多鐘的時候,顧謹堯看到秦姝穿著筆挺的黑色套裙,從婚紗館大門裡走出來,踩著一雙黑色高跟鞋,氣質凜然,妝容精緻。
隔著望遠鏡,他仔細研究著她的臉,以及她臉上的細微表情。
雖然恨她入骨,卻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優雅淡定,內心強大的女人。
長了一雙和他母親柳忘一模一樣的眼睛。
雙眼皮摺痕很深,睫毛很長,瞳孔大而黑,眼神雖疲憊,卻不失底氣。
秦姝上了門口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顧謹堯發動車子,緩緩跟上去。
跟蹤什麼的,他最在行了。
想要悄無聲息地除掉一個人,也是他的拿手本領。
隻要給足他時間。
十三年前那場火災,差點要了他的命,直到今天,他還時常做噩夢,夢見那場差點吞噬掉他生命的大火。
烈火炙烤皮膚的痛楚,永生難忘。
接連跟蹤了秦姝三天。
跟到第四天的時候,顧謹堯就找到了合適的下手機會。
秦姝帶助理去郊外的面料工廠,選擇面料。
工廠偏僻,人煙稀少。
附近除了幾家大型工廠,就是路邊樹林,以及等著拆遷的舊樓。
顧謹堯把車停到監控盲區,車牌是提前處理過的。
他戴上手套、墨鏡、口罩和棒球帽,從副駕駛上拎起一個銀色的小型保險箱。
下車。
來到附近一處待拆遷的舊樓。
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房改房。
破舊的外牆上,用紅色油漆淋著大大的“拆”字,裡面的住戶全都搬走了,樓道裡的玻璃破碎,沒一塊完好的。
顧謹堯爬樓梯,來到頂樓的一家住戶。
從口袋裡取出一根錫條,插入老式的舊防盜門鎖孔裡,三兩下,就把鎖打開了。an五
蘇嫿開鎖的本事,還是他教的。
進屋,輸入密碼,打開保險櫃。
裡面是一堆金屬零部件。
他拿起零部件,手指飛快地組裝起來。
短短時間,就組裝出一部一米長的遠程狙擊槍。
走到窗前,他摘掉墨鏡,手持狙擊槍,鎖定目標。
秦姝穿著精緻的套裙,從廠房裡走出來,肩背挺得筆直,高跟鞋踩得哢哢響。
顧謹堯把槍口對準她的右手臂,要她的命不至於,但是得廢掉她一條胳膊。看書喇
一條胳膊,足以毀掉她的整個設計生涯。
她讓他受了那麼苦,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毀了她下半生的藝術生涯,很公平。
正當他扣動扳機時,手機忽然響了。
顧謹堯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掃了眼,是蘇嫿打來的。
他眼底的戾氣消失了一半,接聽後,堅硬的嗓音,溫聲問:“蘇小姐,有事?”
蘇嫿笑著說:“顧先生,這週末你有空嗎?我和顧北弦想請你吃頓飯,感謝你,分給我一半的錢。”
她聲音清甜,像山間最甘甜的山泉,劃過顧謹堯的耳膜。
他覺得身上那些惡魔因子,彷彿全部消失了。
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他也笑著說:“有空。”
“那就這麼說定了,週六晚六點,今朝醉見,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蘇嫿剛要掛電話,顧謹堯忽然發問:“顧北弦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啊,她是個特别特别好的人。雖然看外表不太好相處,但是人很善良,特别尊重我,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很好,我特别感激她。”
顧謹堯面無表情,低嗯一聲。
蘇嫿詫異,“你為什麼忽然問起她來?你們認識?”
“沒什麼,不認識。”顧謹堯把手裡的狙擊槍,緩緩放到了面前的窗台上。
這一刻,他由撒旦變成了人。
“好,那我掛了啊,再見。”
“再見。”顧謹堯默了默,忽然喊道:“嫿嫿。”
“嗯?”蘇嫿納悶,這稱呼,也太親密了。
“嫿嫿,我是……陸堯。”顧謹堯聲音低沉暗啞,啞得像被砂紙打磨過。
明明很簡單的兩個字,於他來說,卻如千斤般重。
“轟隆!”
猶如平地起驚雷,蘇嫿刹那間呆住!
大神明嫿的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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