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腸臟糾結撕扯的疼痛彷彿在小腹蔓延。
元仲懷按著肚子說:"職業需要,我不能大額轉賬,隻能給現金。那麼多現金,一天之內湊不出來,再給寬限幾天好嗎"
等電腦取回,他也多收些會下蠱的江湖異士傍身。
到時區區一個青回,他才不會放在眼裡。
兩千萬不是小數目,與其便宜青回,不如用來收買别人。
青回硬聲說:"不行!"
元仲懷皺眉,"你不怕我告你勒索"
青回冷冰冰道:"已錄音,治療費,欠錢不給,王八蛋!"
元仲懷氣得肝疼!
活到半百的歲數,頭一次被人罵王八蛋!
一個看著傻乎乎的愣頭青,居然也這麼有心機!
元仲懷覺得不是晦氣纏身,應該是顧家帶晦氣。
自打沾了顧家和顧家這些盤根錯節的親戚,他們父子倆諸事不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意,語氣生硬道:"我馬上派人打!"
他撥給自己的太太,讓她給元娉轉兩千萬。
太太孃家是做生意的,有大額轉賬,不會引起相關部門的注意。
次日。
淩晨兩點鐘,人最困的時候。
星河灣偌大别墅區一片靜悄悄,幾乎所有人都在沉睡。
墨鶴住的這套獨棟别墅,路燈忽然熄滅,一片黑暗。
天上沒有月也沒有星,伸手不見五指。
六道身影穿著方便行動的緊身夜行衣,戴著黑色面罩和手套腳套,悄悄翻牆潛進墨鶴家。
電一停,防盜用的紅外線報警器失去作用。
六人如入無人之境。
其中兩人輕手輕腳地爬到顧謹堯和墨鶴的臥室前,將窗戶輕輕推開一道縫。
將能迷暈人的迷香,扔進去。
接著躡手躡腳地爬下來,靜等臥室的人在沉睡中暈過去。
覺得差不多了,六人開始分頭行動。
有人開鎖,有人翻窗,進入客廳。
接著有人上樓去堵墨鶴和顧謹堯的門。
有人開地下室的門鎖。
"七手彌勒"有些本事,那麼難破的地下室門鎖,他們沒用一分鐘,便打開了。
七手彌勒是兩個人,一高一矮,是師徒倆。
二人腳步無聲,闖進地下室。
後面有兩個功夫高手,跟著下來保護他們,防止發生意外。
地下室裡又設密室。
每間密室都設了密碼鎖。
停電了,密碼鎖自然不能用,也比普通的鎖難撬開,但這師徒倆熟練地卸下指紋鎖的前面板,然後用特殊工具插入鎖芯,左捅右扭,旋轉數下,很快開啟鎖。
門推開,七手彌勒師徒倆輕輕走進去。
徒弟在前,師父在後,兩個功夫高手一個守在門外放哨,一個跟進去。
徒弟舉著手電筒,去找保險櫃。
怕引起注意,手電筒燈光調得很暗。
忽然,微弱的燈光掃到一個人,一個男人。
冷不丁的,徒弟嚇了一跳。
那男人立在牆邊,身材高挑,面容英武神俊,唇角抿著,雖然年輕,但身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徒弟迅速關上手電筒,壓低聲音對身後的師父說:"有人,快跑!"
師父轉身就跑。
功夫高手殿後。
跑到門口,師父伸手去拉門把手,卻怎麼都拉不開。
後腦勺忽然被一把冰冷的槍頂住。
師父緩緩舉起雙手。
耳邊傳來交手聲,衣衫摩擦聲,拳腳相撞聲,急促呼吸聲,痛叫聲。
短短幾分鐘後,燈唰地亮了。
房間頓時明亮如白晝。
師父眼珠轉動,看到徒弟的脖子上也架著一把刀,手被别到身後反綁。
那位一起跟進來的功夫高手,則被五花大綁,扔到窗前。
本該在臥室被迷暈的顧謹堯、墨鶴,統統出現在了密室裡,除此之外,還有元峻和秦陸。
元峻的槍就頂在他的後腦勺上!
這麼多人,反抗徒勞。
師父微微閉了閉眼睛。
闖蕩江湖多年,偷遍天下無敵手,沒想到今天還沒摸到保險櫃的邊,就被束手就擒了。
這單生意,不該接的。
元峻從褲兜中摸出手銬,哢地一下銬到師父的手腕上。
他伸手將他臉上的面罩撕下。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這個江湖大盜,長得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賊眉鼠眼,賊裡賊氣,反倒眉清目秀,面容白淨,看年齡,約三四十歲。
秦陸則將他徒弟臉上的面罩摘下。
眾人又是意外。
這徒弟是女的,不到二十歲的模樣,生得纖眉鳳眼,唇紅齒白,十分標緻。
隻有那個功夫高手,五大三粗,一身戾氣,像壞人。
元峻在他們三人身上掃視一眼,撥通元老的電話,道:"爺爺,人全抓住了。"
元老怒意隱忍,"全部關起來,你親自審!"
"好。"
元峻衝眾人道:"我們上樓吧。"
眾人帶著三人出門。
守在門外的功夫高手已被顧逸風製伏。
眾人乘電梯,來到客廳。
樓上的兩個高手也被秦野和鹿寧製伏。
短短時間,來的六個人全部束手就擒。
六人面罩已被摘去,露出真面目,互相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生平從來沒打過如此羞恥的仗,還沒好好施展拳腳,就被製伏。
顧北弦懷裡的舟舟,大眼睛在六人臉上一一掠過,忽然盯住其中一人的臉。
定睛細看,他瞳孔放大,咬緊一口小白牙,衝那人怒道:"你,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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