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跟正常時不太一樣,我怕沒輕沒重,會弄傷你。你再拿床被子吧,最好别跟我太親熱。”
蘇嫿有點失落。
但是一想到,他是病了,這麼做也是為她好,便釋然了。
他生病,不但他要調節。
她也得跟著調節。
蘇嫿打開檯燈,下床去衣櫃裡抱了床被子,躺在顧北弦身邊。
沒多久,顧北弦又睡著了。
蘇嫿隔著被子,抱住他。
黑暗裡,藉著透進來的微光,凝視他英挺的五官。
她默默地期待他快點恢複正常。
還是喜歡以前那個霸道又溫柔,矯情又風趣的顧北弦,有血有肉,有靈魂。
現在的他,太讓人心疼了。
隔日。
蘇嫿接到秦姝的電話;“小嫿啊,你去哪了?我來鳳起潮鳴,給你送紅酒和護膚品。沈鳶說你有事外出,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
“啊,我是有事外出了。”
秦姝問:“什麼事。”
“一點私事。”
秦姝意味深長道:“是和北弦有關吧,我最近打他電話,他老說出差了,現在連你也消失了。”
蘇嫿不知該怎麼接話才好。
不習慣說謊,如實告之吧,又怕秦姝擔心。
顧北弦見她面色有異,問:“是誰?”
“咱媽。”
秦姝聽到了,“小嫿,你把手機給他。”
蘇嫿把手機遞給顧北弦,“媽要跟你說話。”
顧北弦接過來。
秦姝有點不高興,“你是不是出事了?我覺得你不對勁,蘇嫿不對勁,連你哥也不對勁。你哥最近一週都沒回日月灣住了,問他就說公司忙。他一個新人,剛去公司沒多久,能有多忙?”
顧北弦很淡地說:“我沒事。”
秦姝神色一滯,“我聽你這說話語氣,就不對勁。往常我這麼說,你肯定會說,我能有什麼事?杞人憂天。”
顧北弦抿唇不語。
秦姝道:“你是我兒子,母子連心,這些日子,我總是心神不寧的,覺得你出事了。你瞞誰,都不該瞞我。要麼你告訴我,要麼我去問顧傲霆。”
顧北弦怕她又跟父親吵,吵厲害了再打起來,便說:“我在蘇河灣。”
“那套别墅好久都沒住人了,你去哪裡做什麼?”
顧北弦沒什麼情緒地說:“這裡遠離市區,環境好,安靜,人少。”
手機裡一片沉寂。
一分鐘後。
秦姝聲音微顫,“安靜,人少,適合養病對嗎?兒子,你犯病了?是腿,還是小時候那場病?”
“腿沒事。别擔心,察覺不對勁,我就去看醫生了,配合吃藥和心理治療,控製得很好。”
“顧傲霆給你找的醫生?”
“是。”
“你等著,我馬上過去!”秦姝掛斷電話。
一個小時的路程。
秦姝四十分鐘就殺到了。
一進門,不由分說,她上來一把抱住顧北弦,喉嚨發緊,“兒子,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瞞著媽?在你眼裡,媽媽就這麼不重要嗎?”
顧北弦被她抱得不自在,心情有點躁,努力剋製著說:“不是不重要,是怕您擔心。”
“你怎麼不怕顧傲霆擔心?在你眼裡,那老東西比我好?”
顧北弦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現在被藥壓製得,不想說話,沒心情像以前那樣妙語連珠地哄她。
也沒法像以前那樣去感知她的心情。
整個人是漠然的。
蘇嫿急忙上前打圓場,“媽,爸是男人,北弦覺得他心理承受能力強。”
秦姝鬆開顧北弦。
蘇嫿把她讓到沙發上,給她倒了杯水。
顧北弦坐了會兒,不太舒服,便起身上樓了。
蘇嫿上去安頓他。
安頓好,下樓,過來陪秦姝。
秦姝握著杯子,表情有點感傷,“北弦小時候,我帶他帶得少,他就跟他爸爸親。這孩子,從小就超級懂事。當年他被綁匪綁架,受刺激,發病。我懷著南音快生了,怕我擔心,所有人都瞞著我。每次見我時,北弦都裝得像沒事人一樣。當年他才四歲,不知怎麼就那麼聰明,連我都瞞過去了。”
說到這裡,她偏頭悄悄擦一把眼角。an五
再回頭,眼圈紅了。
秦姝啞著嗓子說:“後來我生下南音,和顧傲霆鬨離婚,出了月子沒多久,就帶南音走了。顧傲霆想讓我回來,打電話給我,說北弦生病了。我以為他騙我,就打電話問北弦。你猜,當年才四五歲的他,是怎麼說的?”
蘇嫿問:“怎麼說的?”
“他問我在國外過得開心嗎?我說開心。他告訴我,他沒事,過得很好,沒生病,讓我不要擔心。我就肯定是顧傲霆騙我了,就沒回國。過了幾年回來,我才知道他當年得病的事。這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秦姝歎一口氣,話裡話外,是掩飾不住的愧疚。
蘇嫿心裡也是一抽抽的疼。
她扯了兩張紙巾,遞給秦姝,“綁匪是誰?”
秦姝接過來,擦擦眼淚,“都死了,名字不重要了。”wp
蘇嫿微微詫異,“怎麼死的?”
“綁匪綁架北弦,打電話給顧傲霆要錢。顧傲霆帶著人過去,綁匪見去的人太多,扔下北弦就逃。慌亂之下,他們開的車撞上了一輛大貨車,全部死亡,也是惡有惡報。”
蘇嫿總得哪裡不太對。
巧合太巧了,就容易讓人懷疑。
總感覺有點殺人滅口的意味。
怎麼那麼巧,就來了一輛貨車?
聯想過去發生的種種禍事,蘇嫿若有所思。
大神明嫿的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