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尤嫵。
深秋的天挺涼的。
尤嫵卻隻穿一件緊身開叉黑色禮服裙,肩上披一件帶logo的羊絨披肩,胳膊上挎一隻巨貴的名牌包。
行走間露出白皙妖嬈的小腿,連髮絲都透著風情。
明明風姿綽約,沈恪卻覺得她俗豔。
不似蘇星妍那般清雅。
尤嫵走近,抬手撩一下精緻的長捲髮,笑得風情萬種,“阿恪,原來你住在這裡。你這人好怪,公司給你配車配房,你不要,非要自己租房住。”
她環視一圈,“這小區品質一般,配不上你。”
沈恪眉目疏離,“我初到公司沒多久,資曆尚淺,有薪水拿就夠了。”
尤嫵眼風又媚又嗔地瞟他一眼,扭頭看向沈惋,“阿姨,您就是阿恪的媽媽吧?”
她朝她伸出手,“我叫尤嫵,很高興認識您。”
沈惋握一下她的手,抬頭問沈恪:“你朋友?”
沈恪答:“我們公司的尤總。”
尤嫵嬌嗔:“又不是工作時間,叫什麼尤總?私底下叫我阿嫵就好了。”
她俯身對沈惋柔聲說:“阿姨,您看我怎麼樣?做您兒媳婦夠不夠資格?”
沈惋微微吃驚。
頭一次見如此直白的女人,直白得都有點強勢了。
沈恪斂眸,眸色幽沉,“尤總,您平時跟我開玩笑就罷了,别拿我媽開涮,謝謝。”
尤嫵直起身,水著一雙狐媚眼,笑盈盈地盯著他英俊的面龐,“阿恪,我是認真的,沒開玩笑。我喜歡你,真心喜歡,從你來面試那天就看上你了。這邊公司剛成立沒多久,我工作太忙,沒有太多時間跟你打太極。矜持是好事,太矜持,就過猶不及了。”
沈恪覺得她這種人,曆經滄桑,哪有什麼真心?
所謂認真,不過是種手段罷了,就像她在生意場上應酬那幫色眯眯的男客戶。
他甚至覺得她隻是把自己當成個可解悶的玩意兒,如果他一早答應她,她怕是早就失了興趣。正因為他一直拒絕,反而挑起了她的征服欲。
他隻是奇怪,明明被她當成玩意兒,他卻絲毫受辱的感覺都沒有。
大抵是因為不在乎。
沈惋見倆人僵著,急忙打圓場,“阿恪,還愣著做什麼,快請你老闆回家坐坐。”
沈恪看向尤嫵,“尤總,我們家寒門小戶,怕招待不週,就不請尤總回家坐了。”
尤嫵聳肩一笑,“沒關係。不瞞你說,我其實也出自寒門。如果可以,你也能像我現在這樣,你啊,就是骨頭太硬。”
言外之意,明明捷徑擺在眼前,非得拒絕。
耳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沈恪回頭。
見是顧傲霆折返回來。
身後的保鏢手裡拎著滿滿噹噹的禮盒。
顧傲霆帶人走近,對沈恪說:“小沈,剛才我來得匆忙,忘記帶東西了。呶,補回來。”
沈恪推脫,“謝謝顧爺爺,好意心領了,禮物您請拿回去。”
顧傲霆佯裝生氣,“這是我們顧家人的禮數,從不空手登門。你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啊!”.八
沈恪隻好作罷。
顧傲霆看向沈惋,暗中打量,心道,好枯瘦的一個女人,憔悴得都沒個人形了,隻是看著都覺得好可憐。
孤兒寡母的,活到現在,挺不容易。
他忍不住想起顧謹堯和秦野小時候,也是如此艱辛地長大的。
顧傲霆重重歎了口氣。
唉,這該死的同情心,一不小心就氾濫了。
顧傲霆讓保鏢們把禮盒放下,帶人離開。
他走後沒多久,尤嫵接了個電話,藉口有公事也走了。
其實並不是公事。
出了小區大門,尤嫵追上顧傲霆,朝他伸出右手,笑容嫵媚,“顧董,久仰大名,我是尤氏公司的尤嫵,主做工藝品進出口生意,很榮幸認識您。”
她長得太風情,渾身透著一股子禍國殃民的妲己味道。
顧傲霆不敢伸手去握,怕秦姝知道了打他,隻客氣地說:“你好。”
尤嫵笑意媚媚,“顧董有所不知,我呢,不止是阿恪的上司,還是他的女朋友。專程跟過來,替他謝謝您老送的禮物。能留個聯絡方式嗎?回頭我和阿恪好專程登門去拜訪您。”
聞言,顧傲霆生氣了!
怒火中燒!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