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起來的風,吹亂了匡珂的頭髮。
沒傷到她,侮辱性卻很強。
匡珂被嚇得心臟怦怦亂跳,愣在原地。
慢兩拍,她抬手整整耳邊亂髮,心中暗暗罵道:母老虎,這麼凶,遲早會被元峻拋棄!
平複了下心情,她扭頭對元太太笑著說:“阿姨,峻哥女朋友這脾氣,挺辣的。原以為商人之女,會很圓滑,沒想到還有這麼剛的脾氣。我一個局外人無所謂,您以後恐怕要好好經營婆媳關係了
這挑撥離間,挑撥得不要太明顯。
元太太臉上沒有了客氣的笑容,道:“小匡,你話太多了。悅寧是是非分明之人,她這麼對你,肯定有原因
匡珂強撐著,“阿姨,我是為您好,婚姻大事,還請您三思
秦悅寧走到元太太面前,俯身,一手伸到她腋下,一手伸到她腿彎,很輕巧地就把她抱起來,對匡珂說:“我和我阿姨關係很好,好得像一個人,不勞你一個外人操心。追元峻,又追我哥,追不上我哥,再來找元峻。我秦悅寧活了整整二十年,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匡珂臉色發青,“我沒有追你哥,是誤會!”
秦悅寧變了臉,“滾!趁我動手之前,立馬消失!”
匡珂不想走,但也怕她真動手。
好女不吃眼前虧。
匡珂慌忙拉開門走出去。
秦悅寧垂目看看懷中的元太太,道歉:“對不起阿姨,剛才火氣上來了,沒控製住,讓您受驚了
元太太在她懷中哭笑不得。
平素都是端莊大方的母儀之姿,丈夫都很少這樣抱她,今天卻被秦悅寧抱了。
秦悅寧將她放下,幫她撣平衣服。
元太太也整理著衣服,臉微微有些紅,暗道,這樣的女孩子,可真是天下獨一份。
真怕她脾氣上來了,日後會家暴元峻。
如果真那樣,這門婚事,她得慎重考慮。
元峻猜出了母親的顧忌,笑道:“媽,您放心,悅寧不會打我。他們家祖傳護內,對自己人掏心掏肺,對傷害自己人的人,同仇敵愾。這次我出事,若不是她和她家人在山上齊心協力地找我,我恐怕還在山洞中,接不到救援,腿耽誤治療感染化膿,會被截肢
元太太盯著他打著石膏的腿。
這些事,元赫已經打電話告訴過她。
元太太笑著對秦悅寧說:“謝謝你,悅寧
秦悅寧手一揮,“應該的,我的男人我來守護!”
元太太和元峻被她大大咧咧的模樣逗笑了。
元峻眉眼漾笑望著秦悅寧忙來忙去的身影,“是不是覺得她特别有意思?跟她相處久了,你會發現,和她在一起非常解壓
元太太若有所思,“的確挺解壓
“篤篤
有人敲門。
元峻道:“請進
進來的是元峻的堂弟元堅,身後跟著一幫屬下。
屬下手中拎著眾多名貴補品。
補品放下,那幫屬下魚貫退出。
元堅走到病床前,一副十分關心他的模樣說:“哥,你的事蹟我都聽說了。每次一有事,你都衝在最前面,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真把自己當公仆了。其實我們這種職位,做好指揮工作就好了,沒必要真槍真刀地衝到第一線。萬一你真出了大事,我們這幫家人該多傷心?尤其是爺爺,爺爺最喜歡的就是你。聽聞你腿斷了,非要坐飛機趕過來,要不是我們攔著,他早到獅市了
元峻衝他淡淡一笑,“讓爺爺放心,我不會瘸
元堅視線掠過他打著石膏的腿,臉上洋溢著大朵的笑容,“瘸不了就好
心裡卻氣,為什麼不瘸?
為什麼不死在山洞裡?
他若死在山洞裡,他就少一個競爭對手,到時元家會傾全力扶持他和元赫。
元赫和他差十歲,能錯開,還好一些。
元峻和他同齡,所有資源都往元峻身上傾斜,疏忽了同樣優秀的他。
虛情假意地關心了元峻十幾分鐘,元堅道:“哥,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元峻道:“好,慢走
元堅點一下頭,眼角餘光在秦悅寧臉上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眼神複雜。
又同元太太說了句,“伯母,我走了
元太太送他到電梯。
下了電梯,司機把車開進來。
司機拉開車門,元堅剛要上車,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女聲,“堅哥
元堅回頭。
來人是匡珂。
匡珂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元堅眼珠微微轉了轉,道:“此處不宜多聊,我先上車,電話聯絡
“好
元堅上車。
二十分鐘後,二人約在一家比較僻靜的酒店。
酒店窗簾拉得嚴實,隻開了一盞檯燈,燈光暗黃。
匡珂到的時候,裡面並不見元堅。
隻有一個面孔陌生的年輕男人。
男人遞給匡珂一個小型密碼箱,
匡珂按照他提供的密碼打開密碼箱,裡面是厚厚幾遝檔案。
匡珂拿起檔案,眯起眼睛認真看,看著看著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
興奮難耐,她急急忙忙從包裡摸出手機,撥通元峻的號碼,“峻哥,秦悅寧的爸爸曾經盜過墓,你娶不成她了
手機裡是死一般的寂靜!
那寂靜空曠,堅硬,靜到匡珂彷彿嗅到了殺機。
女人的潛意識讓她害怕。
她本能地想掛斷電話,可是又對元峻心存希望。
就在她忐忑不安時,手機裡終於傳來元峻冷峻的聲音,“如果不想死,就别往渾水裡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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